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福泽谕吉开着车,主动说话了“这次回去要到横滨取报酬。”
“啊,这样啊。”荒木树应了一声,但远远没有以前领钱那么兴奋,“银狼你一起取了就好,记得把我的那份转到我卡上。”
“怎么”福泽谕吉有些稀奇,他还从来没见过荒木树不亲自领取报酬的。她以往不单单要亲自领,还要当着雇主的面嘲讽两句。至于嘲讽的是雇主还是敌人还是和他们一起完成任务的保镖这就要看她当时心情如何了。
“我一会儿赶飞机,然后直接去日本那边的战场上。”荒木树看着窗外风景,心想美国风景不错。“我和那边的异能特务科说好了的。”
“你要插手政府的事情”福泽谕吉的语气更加严肃了,像是铁板一样冰冷无情。“怎么突然这么决定了”他还以为以荒木树无拘无束的性格,哪怕加入黑手党也绝对不会和政府混在一起。
后座的女人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办法嘛,我是不愁生计啦,但是我家两个小瓜皮还是得考虑一下的,我们一家孤苦伶仃的,还是要找个靠山啊。”
福泽谕吉是第二次听荒木树提到她的孩子,他听到这话心里却有点不舒服。起码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是不应该被生活拖累到向现实屈服的。
比如说为了给孩子谋求生路而被迫加入条条框框的政府之类的。
在雇佣兵界也格外有名的银狼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疑惑问了出来“孩子的父亲呢”难道孩子全都靠一个女性抚养吗。
“啊,这个。”荒木树撅着嘴巴吹头发,心想我一个精神能量集合体,现拟人化的异能力上哪儿去给你找孩子他爸,“我现在是光荣的单亲母亲。”
要怪就怪那个刚刚觉醒异能力就把自己当作自己妈妈的臭小鬼吧。
偏偏在这个世界,荒木树的设定是受异能主人主观意识的影响的。比如说他叫你妈妈,把你当妈妈你就得做妈妈该做的事。
荒木树哪能料到当年被小屁孩子拉着衣角叫了一声妈以后,自己就被迫分离出了身体,然后抛头露面的去给他谋生计。天道害我。
福泽谕吉这次的沉默更久了,久到荒木树以为他已经不会在说话了。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福泽谕吉的声音压的很低。
“嗯什么”
“不,没什么,不用在意。”银发的男人这么说着,心里却留了个小疙瘩一样的困惑,他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他车上后座里抱着木仓,像风一样自由的女人结婚,甚至是成为母亲呢。
更不要说这男人听上去还抛弃了他们母子。简直是垃圾。福泽谕吉少有的主观评价了一次素不相识的人,愈发攥紧的手掌和方向盘几乎要摩擦出声。
不行,我得要冷静。三十一岁的福泽谕吉心想。
车子里重回宁静,只有音乐还在和着皮靴皮椅的摩擦声继续唱着。
可惜不过几分钟,这种福泽谕吉挺喜欢的氛围就被木仓声打碎了。
“还是来了吗。”他打了一把方向盘,脚踩踏板提高了速度。
“啧。”荒木树咂嘴,把牛仔帽一放,长腿一个弓身就放了下来。她大致检查了一下瞄准镜,咔哒一声拉开保险栓,一边动作一边探头到前座去。
左白右黑颜色特殊的长发从前座的缝隙里一缕缕漏下来,女人漂亮精致的脸孔和铁灰色的瞳孔倒映在福泽谕吉的眼里,在夕阳下闪烁出像铁器一样的光泽。
“不是一直在放歌吗,竟然还能定位到我们我以为只要不动旋钮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