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她说。
秦千芮眨眼,小刷子似的眼睫扑闪扑闪,人没动。
“姜姜是想尝尝病人的滋味吗”秦千芮道。
姜恬“”
这话听着怪熟悉的,像自己说过的话只不过自己当时说这话时嘲讽意味居多,秦千芮说这句话时则语气软绵绵的,透着一股子别样的真诚,仿佛自己一点头,对方就会任她为所欲为似的
还有“姜姜”是什么鬼
秦千芮先前不是喊她“雨歌”吗怎么突然改名字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是眼睛不好使吗没看见我手里的帕子”姜恬晃了晃手里的湿帕,道,“别说废话了,赶紧地,把衣服脱了。”
秦千芮低笑一声,温柔道“姜姜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
说着,依言抬手解身上睡衣的纽扣。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缠上纽扣时给人无限遐想。
姜恬瞥了一眼,心头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怪异得很。
于是她喝止秦千芮,弯腰自己动手,三两下就把秦千芮的睡衣给解开了。
然后就后悔了。
呈现出半遮半掩姿态的秦千芮实在有点有点
姜恬撇开了头,拿着棉帕在秦千芮身上一通乱擦乱抹。她的手脚很快,像是面临生死抢时间似的。
大概是因为运动量超标,她的心跳有点乱。
飞快地给“病号”擦好身体,姜恬赶紧把被子给秦千芮盖上,盖完还神经质地压了压被角,以便让秦千芮严严实实地被遮住,一点春光也不让露
她压被角的举动落在了秦千芮眼中,后者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姜恬呼了一口气,装作自己只是给落尘的花瓶擦了擦的样子,她淡然起身强装淡然然后去房间的衣橱里找干净的睡衣。
这是她暂住的房间,房间里配备有大大的衣橱,里面被装得满满的。
姜恬取了一件睡衣,回头扔给床上的“病号”。
“自己穿。”抛下这句,姜恬端着使用过的热水进了浴室。
她在浴室里等了一会儿才出去。
但秦千芮的动作比她预想中的要慢得多,她一出去,又看见了白花花一片。
姜恬“”
她看了一眼,走向窗边。
夜风吹向她的脸,带走了她脸上的一丝诡异的热。
换好睡衣的秦千芮没有躺下,她就势倚着床头,侧头对姜恬唤了一声“姜姜”
姜恬看着窗外的夜景有些心不在焉“有话就说。”
秦千芮道“别一直吹风,过来这边吧。”
姜恬扭头瞄了她一眼,站着没动“我就想待在这边。”
秦千芮表情温柔“姜姜难道要在那边待一晚上”
姜恬身形一顿,眉头微拧。
她想起了一件事
她今晚怎么办
睡哪儿
还是说要在椅子上扛一晚上
啧,就说不应该答应过来服侍病人,烦
秦千芮似乎洞悉了她在想什么,说“姜姜也来床上睡吧,我的病不传人,而且你知道的,我晚上不会乱动,不会影响你。”
这话倒是没错。
和秦千芮睡过一晚的姜恬知道秦千芮的睡相如何,那简直可以跟木乃伊相比
姜恬只犹豫了两秒就下了决定。
她要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