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无辜地照着大地,就好似什么都可以隐没在茫茫的夜色中。
b大军训为期半个月,两周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第一日,教官们就发狠,让人顶着烈日站了两个小时军姿。
天气虽已逐渐转凉,可到底中午的阳光刺眼又浓烈,女生方阵的小姑娘到底都是些十七八岁的,不到两日,就开始叫苦不迭。
覃萧对于一日下来就黑八个度这件事心怀耿耿,自小就是在教职工大院里野大的,没少当过刺头儿,心底可不服气了。
带着林溪云跟丁凝一起纷纷违反各种规定,比如训练场借口上厕所,大姨妈,买水、拉肚子,种种理由带两人躲到小卖部乘凉。
可惜第三日,她拉着林溪云在小卖部买冰棍,撞见了刘婷玉,覃萧眼尖,藏了起来。
也是不巧,刘婷玉刚跟老公因为买学区房的事吵架,心情正不好,林溪云是自己撞上来,“香草巧克力味好吃吗”
林溪云红扑扑的脸蛋,热的发烫,“刺啦”塑料包装纸丢掉,抬头就看到站在面前的刘婷玉,鼻梁上黑框眼镜,就如黑夜叉。
语气阴阳怪气,“不是昨个儿刚来大姨妈,疼的打滚疼死去活来吗今儿个就已经吃上冰棍了”
“啪嗒”冰激凌掉在了军训鞋子上。
就这样子,林溪云成了军训女生阵队的头号典型,场上扩音喇叭宣传,行政楼公告栏前罚站军姿。
中午时分,大家都回去午休,林溪云就在大太阳下晒着。
她有点低血糖贫血,明明才晒了不到两小时,就觉眼前冒星星。
九月初的天儿,毒辣辣的阳光直射大地,将行政楼前的花坛里的花儿都晒蔫了,无精打采,没一丁点水分。
新修的行政楼前,公告栏有些年代了,玻璃下是最新的校报,旁边是最新的国际a大赛光荣榜,覃萧的那个好朋友周嘉晏在顶头第一个。
旁边几个花坛中,移栽过几颗玉兰树,玉兰花早已谢了,只有余下的绿叶,在地板转上投射下影子。
热,好热,太热了,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
她真的快被烤糊了。
玉兰树的树荫都盖不住她整个人,树影挪,她就一寸寸跟着树影挪,只期待这毒辣的太阳别给脸晒黑八个度,更丢脸的是还会有偶尔办事经过的同学投来打量的目光。
身上军绿色的迷彩服,又大又厚,还不透气,里头穿着的内衣都贴在身上,黏糊的厉害,这天简直是要热死她,她的脚站的发麻。
只能熬着,林溪云舌头抵在牙齿,才忍住了要作呕的感觉,裂开的唇,嗓子干涩,下一秒就陷入了眩晕里。
沈煜昨晚上帮师弟改了篇论文,凌晨四点才睡,还差一部分实验没有做完,临近截稿deade,正巧是同个方向,他失眠手痒,便帮助做完了实验。
想到曾经导师调侃他,“如果不是被任氏拖累,你肯定会是最优秀的科学家。”
睡醒就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洗了个澡,正打算吹头发,想到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准备推迟下时间,结果,刚拿出手机,就接到了周唯峻的电话。
周唯峻煜哥你在南苑小区吗赶紧来学校呀
沈煜起身倒了杯水,正在喝。
周唯峻“你媳妇儿被人罚站晕倒了”
沈煜被呛口水,玻璃杯没放稳,碎在了地上,“怎么回事”
周唯峻“你媳妇好像因为军训谎报病情,吃冰激凌被罚站军姿,就在新行政楼前,她刚才晕了,不过他们这辅导员也真是狠,让人在大厅里坐了会儿,就又回去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