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要解安全带的时候,季彧按住了她。宋依倪了他一眼,就见他黑着脸, 一副别扭的样子。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开, 笑得坦然“不是说好的嘛,就我们自己谈恋爱, 不让人家知道, 再往前走, 可到处是熟人了。”
她的潜台词是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季彧自知这是自己求来的,只能好脾气地亲了亲她,放宋依下车。
等宋依走后, 季彧并没有直接回骏业,而是驱车回了郊外的老宅。
这座宅子虽然有了岁月的气息, 但打理的还是十分妥帖的。整座宅子是江南园林风格,主色调黑白两色。长廊里的木质结构年年都会检修, 没有一点衰败的样子。两旁的种植着稀有的兰花,都是季云海喜欢的。
他进宅子的时候,季云海正坐在天窗下方,身上穿了件褐色的羊绒马甲。光亮从那扇窄窄的四格窗子照下来, 季云海身上半面是光,半面是阴影。
他的表情仍然严肃,充斥着戾气。
“你还真是准时,雷打不动的每周三。”话里满是嘲讽。
“来看看你。”季彧毫不在意,走上前,面色淡漠,一副凉薄的模样。季云海笑了,重重了咳嗽了几声。季彧见了,出声说了一句“医生说你不肯好好吃药。”
季云海头虽低着,但瞪着季彧的眼如鹰隼般锐利。
“我死了,你不就称心如意了没人再管着你,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把她带回家,你”
季彧“你不要把自己说的太了不起了。”他踱步朝他走开,目视前方:“我和她的事,你本来就没有插手的余地。”
“呵,她就是个扫把星,你就是被她迷得连自己事谁都不知道了岳家和景家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为了个小明星,得罪两家,你有没有脑子以后还怎么跟人合作”
“岳家和我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商业往来,景函宣只是旁系,现在当家的是景逸严的大哥二哥,他们人品都可以。”
见他仍然不死心,季彧的脸又沉了几分,走到了他面前,低头看他,眼底黑沉。
“还有一点是你教我的。”
大宅空旷,他的声音空荡寂寥“利益至上。”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季云海犯怵。他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明白了他不是那个被他关在书房里,整日与书相伴,能任他拿捏的儿子了。
“骏业现在已经跟你那时候不一样了,就算没了那两家,还是会有其他的合作方。”
季彧这时候已经朝前走了,挺拔的身形,年轻的力量感,这让季云海越发的颓唐了。
知道岳柔做下的事后,季云海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曾经的他目空一切,想要把一切都攥在手里,却不想自己看中的儿媳妇人选,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是老了吗连看人的眼光都没有了。
活了大半生,妻子早亡,儿子离心。他这辈子似乎什么都想抓住,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抓住。
季彧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已经衰败的老人。他又重重地咳了几声,季彧叫来了护理,叮嘱他们给季云海送药。
曾经是恨的,如今却无所谓了。
他会尽他该尽的义务,但他不会再让他拿捏他的人生。
宋依给秦娩接了个慈善活动,是一个拍卖晚宴。
秦娩一身黑色的长款高定礼服,简单大方的设计,却衬的她气质更加出众。
这次的活动,宋依也参加了。
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