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麻吕大人”
即使没有斗志,只要在此地可以代表主母说话的辉夜弟弟下令,他们也必须出手。
东临终于抬起来头,他死死盯着白发碧瞳的辉夜弟弟,暗色的眼瞳底仿佛燃烧着灼烫的烈火,握在枪上的手因用力而青筋毕露,仿佛对方敢下令围堵,他一定会先行动手阻拦。
君麻吕也看着君麻吕。
他们两个相遇,其中一个,就注定要失去姓名。
被注目着的辉夜弟弟,却没什么表情变化。
被族人簇拥着的他、在水之国辉夜族地长大的现任继承人,穿着宽袖的白色衣袍,周身也是雪白无暇的。
而自幼被送走的哥哥,也在无人看护的世界另一头默默长大了。
在木叶忍者的保护下,兄长与他对视。
无论是资质、外貌、气质上,甚至于母上大人的爱,他都只能望尘莫及的人,即使狼狈,束好的发全都散了,白色的衣衫都破烂不堪,但依旧有着令人羡慕、完璧无瑕的高洁姿态。
哥哥更像他们共同的母亲,而弟弟则更像素未谋面的那位父亲。
然而当他们面对面站立,同样的白发碧瞳,这一相同血脉所在两人身上体现的种种细微之处、仍旧能叫人们一眼就认清他们的关系。
当事人们的宁静影响了场上的氛围,这是属于辉夜的家事、是属于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好像没有人能插得上手。
“我一直、
都很嫉恨你。”
辉夜弟弟坦白道,现在的陈情更好像是一场道别。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善意的话。」
君麻吕在心里想到,他继续听下去,并没有着急硬闯出去。
“赫映命的眼里,只看得到你。”
白发的弟弟微微偏低下头,他口中对那个女人的称谓,从「母上大人」、到现在更显生疏的「赫映命」。
“即使你不在族中,她也不会对我正眼相待从小到大,一眼都不曾有过。”
他说,“我不像是她的孩子、她的血脉,我只是她无数族子中的一个。”
“她的孩子,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君麻吕未有分毫触动,因为他跟这个弟弟之间没有情分,他听到的只是陌生人的故事。
他没有必要代替赫映向他说“对不起”。
他就说,“你想听对不起吗”
如果弟弟说了想听,君麻吕就狠狠告诉他自己是绝对不会说的
可是弟弟愣了愣,却说没有。
辉夜弟弟说,“哥哥,这么久以来,真的非常对不起。”
“辉夜宗信告诉我了一切。”
他走过来,忽而拥抱了一下君麻吕,两个相同发色、相同瞳色的小男孩抱在一起,脑袋碰着脑袋。
“赫映命独一无二的爱是扭曲的,她想要牺牲你,来达到复兴宗族的命令,自从你离开,她就被那个黑色的怪物一直欺骗着。
哥哥,辉夜已经完了。离开这里还有一线生机你一定要离开这里,跑得远远的,不要让天上的妖魔找到你的踪迹。”
他的声音、比哥哥还要沉稳成熟,拥抱也很有力,又有一种拘谨的尊重。
君麻吕感受得到他胸腔的微微震动,那种发自肺腑的感情现在正经由这个拥抱不断传递给他。
“最后,我想告诉哥哥
哥哥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想和您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