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临冬萤他们都不知道我玩这个”
君麻吕接受了这个回答,他垂眸看着手上的球,想一想又有点伤心,东临和冬萤也是朋友,可他们就没有舍人细心。
虽然,他也没有什么所谓就是了。
他们躲在桥下面乘凉,春天和夏天早就过去了,可是秋天依旧很热。
他跟舍人说,外面种的枫树都活了,一株也没有死,叶子也在变红。
这可真是个奇迹族人们可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又种了几千几万株的树,简直就好像要把辉夜包围起来一样。
舍人也笑着说“嗯嗯”,他很期待,然后轮到他跟君麻吕说话了,他说他有一个未婚妻,也很喜欢玩手球,是不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类小孩都应该玩手球
溪水慢慢从他们脚边绕行而过,秋季里也依旧苍翠的竹林不遗余力地在两个小男孩头顶投下绿荫。
君麻吕原本是挽着袖、俯身弯着腰坐着的,他一手抱着新的手鞠,另一只手探到清凉的水中,听着舍人的话,就默默收回在溪里搅动的手,慢慢坐直了。
在这次无关紧要的闲聊中,脸慢慢红了。
手鞠是女孩子才玩的玩具。
他一直偷偷地玩,球丢了也不敢找,舍人送他的礼物让他满足极了,可是现在却突然觉得羞得慌。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在他忽然的哑然中,舍人嘀咕道,他伸出手,在空中顿了顿地,才试探性地盖在君麻吕的手上,君麻吕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
舍人就慢慢收紧手。
在做这种事情时,大筒木的末裔感到心中既紧张又忐忑,可当他真正握紧了,又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安逸。
那是与孤独完全相悖的、叫人温暖得想要微笑的感觉,叫人一直想要这样下去
他完全没有与人类做朋友该做些什么的认识嘛,只是凭着本能地去靠近。
君麻吕任由他牵住,垂下悬空的双足、足尖在地上小幅度地磨蹭着。
他的别扭,就好像一只忽而背过身、把尾巴对着你的猫。
“君麻吕。”
舍人又哄了哄。
对于这位唯一的朋友,他拥有无限的耐心与发掘的好奇,这份探寻的欲望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反而愈来愈浓烈。
拥有着跟他相同血脉的君麻吕,成为了枯燥生活的唯一念想,他像期盼见雏田那样期盼见他,甚至比对前者的期盼还要更甚一些
做好的手球礼物、做了一个又一个,耗尽了从四处收集来的彩色丝线,堆满了城堡的旋转楼梯,他才勉强做出一个比较满意的。
甚而,而在来之前的日子里,舍人每日每夜都在脑中想象模拟着、怎样将它送出手,而君麻吕,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在状似平静的对话下,小小少年的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沸腾着,即使他看上去始终都是微微地笑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君麻吕抱着球、下颌抵在花球上,他没有张嘴,只是拉长声音地“嗯”了一声,结束了这场沉默。
“只是我比较喜欢而已哦,舍人的未婚妻的话玩这个是很正常的。”
他诚实道,说话也是慢慢的。
在潺潺的溪流声里,舍人顺从地接住话,他因为君麻吕提到雏田,而感觉开心,就好像是将心爱之物分享给喜欢的人知道的那种心情。
“她叫做雏田,是与大筒木有着血缘联系的日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