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弟与您的秽土转生,是我特别为你们所准备的,现在你们的力量,是比全盛时期更甚雷之国那边的有晓的人在,因此,只要再击垮风之国这边的战线,取得战争的胜利便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辽阔的荒野之上,遍布沙地的低矮石柱构成一个个低崖,在头顶不详的猩红圆月照耀下,夜晚的旷野也有如白天一般清晰明亮。
忍术与兵器的光亮不间断地亮起在沙图之中,落下在阵中、不死不灭的影级强者,就仿佛游入鱼群的鲸鲨,不断撕扯着联队的阵型。
在他喋喋不休、畅想着联合军队被他的秽土大军轻易碾碎的美景时,宇智波斑在碎发下的红色眼瞳,终于偏移过来要知道而从一开始,他连余光也没有给过药师兜。
或者说,除了天上那轮月亮,宇智波斑没有正眼看过在场的任何人。
药师兜语毕,亦转过头来,声音带着还未褪去的雀跃。
“您想见他吗”
他说「想见他」,就好像他明白,面前的人一定不会拒绝一样。
纵横交错的墨绿叶片仿佛罗加洛散开的花蕊,又好像万花筒。
君麻吕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触碰之下,霜白的碎屑,顷刻消融在他的指间,
干涸的红褐色斑点被雪水微微润湿开来,流向下地、在肌肤上留下一痕细而曲折的血线。
他们回到了辉夜族、回到了那片竹林,满天的风雪为他们指路。
药师兜在还没有将地面铺满的雪中下一盘棋。
满天的竹叶在他们的头顶婆娑起舞,这里就像是水底月光好像投向深海,海底的人仰起脸,水的波纹就落在暴露在月光下的身体上。
虽然已经到了神无月十月,可作为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还是有些猝不及防了。
兜来转去,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他离不开辉夜,离不开这具流着尸骨血脉的身体,从降临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天的一切。
离开枫林的那一步,反馈回来的是钻心刺骨的痛楚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仍使得他手脚发软,提不起劲,然而额际的幻痛也一刻不曾休止。
如同用一把尖锐的利器凿击柔软的心脏,一寸寸刺进,碎片也随着动脉流进血管,将他的身体分割开来,变得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走在路上,他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在想。
“明天、会是晴天吗”
他无意识地轻轻歪过头,问出来迎接他的辉夜宗信,那双翠绿的眼瞳沉浮在敛下的睫羽的碎影中,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早已褪去的孩子气。
然而他的嗓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坏掉了,沙哑得仿佛只是一缕薄薄的吐息。
飘雪悠悠落在他的发间,和满是血迹的衣衫上。
辉夜宗信要仔细去听,才能在竹叶的声音中分辨出他讲了些什么。
天空那样阴沉,月亮的光辉猩红得不详。
让人不由感叹到,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吧。
“主母在下面等你。”
辉夜宗信这样回答道,他的目光无奈极了。
似乎困惑他是为什么而无奈,银发少年有一瞬的茫然,他迟钝地眨眼,鬓发落在苍白的颊边。
辉夜宗信闭了闭眼,偏身让辉夜冬萤过来,“带少主去换身衣服。”
听到这句话,君麻吕不由出声道,“我知道。”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