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能再站起来。
“少主你的头上”
在东临惊惧的眼眸中,君麻吕终于看见自己额角重新长出的白角,更看见不住从口鼻溢出的鲜血,与胸前佐助身上流下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将纯白的衣衫都弄脏得彻底。
他后知后觉地低头捂住嘴,只发出闷闷的咳嗽声,血腥味弥漫了鼻腔,那种铁锈的腥气,叫人不住作呕的腥气。
东临手足无措地扶住他的肩膀,也不谈要杀了香磷她们了,青年的脸上带着绝望与从所未有的恐惧,仿佛面临着一样迅速流逝、而无法挽回的东西。
“我马上、我马上通知老师他过来”
他知道这是血继病爆发的症状。
在回来辉夜过后,就没再出现的病症,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这如死神般跟随在辉夜族人身后的绝症,是扎根在血脉间的诅咒。
在六道封印阵法成型之前,他见过太多的族人因此而死去,幼年的记忆再次涌现出来,叠加而成的,是叫人灵魂也震颤的恐惧感。
君麻吕没有回答。
银发少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又看向林外围绕着佐助的人群,他霜白的眉睫之下,眼瞳没有焦距地涣散着,在长久的呆滞过后,一点点上移,最后停驻在头顶的、囚笼一般枫林探出的枝桠上。
将要网罗住天空的红枫就好像全力摊伸开来的一只只手,扭曲的分割开了视野;嘈杂的声音仿若死亡降临前的鸦群,盘旋在上空。
有人的脚步落下来,穿花拂叶般来到他身旁。
“因为要在棋盘上布置一些棋子,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在蓬莱岛过后就消失的药师兜念他的名字,又眯着眼笑着蹲下来,紫红色的斗篷拖沓在地上,他的声音尔雅极了,对君麻吕额上的独角视若无睹,又仿佛是早有预料地如常着。
“好啦,距离上一次体检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今天也差不多到了这个时间呢。”
原来才过了一天而已。
手搭在东临横出来的臂上、屈膝半跪,没有分出视线地,只在听到这句话后,君麻吕的眼瞳又是一阵不自控的微颤。
世界终于彻底地要黑下来,这一天也终于到了尽头。
这场战争的起因与罪魁祸首一只手撑着脸,那种漫不经心、运筹幄幄的目光落下来,凝望着他凌乱银发下被雨水与血打湿的脸。
仿佛注视这世间最完美无缺的艺术品,连呼吸也有了一瞬的紧促。
药师兜倏地站立了起来,他似乎陡然间变得坐立不安与急躁,被难耐的心绪所支配,连声音也一瞬阴沉下来。
“跟我走吧。”
没有商量的,他一伸手,东临便被挥至一旁。
辉夜青年一翻身地从地上站起来, “你要带他去哪儿现在应该是立即通知老师他过来”
“不会让他死的。”
几乎是半强迫地拉住辉夜的神子,使得其能保持住站立的姿态,药师兜眯起双眸回头道,“你这不信任的语气,我也算是辉夜宗信半个儿子不是么医疗忍术还是够用的。”
说话间,他的手强硬地按在了银发少年腹部,在莹莹的查克拉绿光中,君麻吕又咳出一口血。
“药师兜”辉夜东临低声怒道。
“是家主的命令哦。”
终于,他开口解释道,“我要带他去到他母亲身边,完成今天尚未完成的一切。”
“これはすべてかぐや姫様のコマンドだ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