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色的人形慢慢来到赫映命脚边。
空旷的山谷中,已经什么痕迹都没再留下了,那些鲜妍的花蕊只是无知无觉地盛开着。
辉夜赫映命低头看着脚下的白色草地,注视太久,以至于感受到漫漫的晕眩。
很快,她压制住了这种感觉,也压抑住胸中沸腾的、几乎要化作毒液喷溅而出的苦痛。
黑色的绝用那双暗金色的圆眼瞳一瞬不瞬地瞧着她,半晌过去,女人终于有了动作
从袖中探出来的手指按在湖心岛的草皮上,赫映命手握虚无,柔软如花瓣的指尖轻轻一抓,合拢了手心。
一只象牙白、形似鬼角的三角尖尖凭空而出,一丝不漏地被她握合在手中。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当小小的鬼角幻化成形,被她取走之后,飘摇的白草很快连根拔出般地萎顿枯萎,从根部化作齑粉。
失去那层白色的遮盖,湖心岛表面刻画着的阵法纹路暴露了出来,繁杂如多角星的的线条散发着黑色的光晕,而鬼角,正好就藏于图案的正中心。
黑绝不由看向脚下的纹路。
它是那样古老、繁杂且神秘,刻画出的每一缕线条都彰显着独特的韵律,在它展露出来,一阵无形的波动便自岛中扩散而出,又很快消失掉。
仿佛它的出现,叫这个世界感知到了陌生。
「因为它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黑绝微笑着想到。
这是他母亲的族徽。
是天外一族大筒木的标志,也是辉夜、历年以来得以谋划全忍界的根本,更是
「辉夜君麻吕和宇智波泉奈,最终的归宿。」
他想到这么多年来的注目,想到木叶南贺河畔那朵紫槿花。
只是,如果是为了母亲,为了千年的策划,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岛中,重新掌握六道封印的过程还在继续,赫映命将自身查克拉灌注入脚下阵法,黑色的光束立刻被染上幽幽的紫,整个山谷一同陷入进浓厚的光线里。
她的另一只手摊开来,露出另一只手间握着的人形草偶
在漫长的时间里,人偶代替君麻吕陪伴着赫映命,她一直将它拿在手心里,直到君麻吕真正回来她身边,赫映命才减少了捧着它的时间。
草人表面那一道黑色的纹路、已然蔓延至了全身。
血继病的严重与否,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出尸骨脉的纯度与否。这几个月来,六道阵法的无形运作,早已使银发少年原本就已经纯粹的血继到达至臻。
赫映命看着它,仿佛在犹豫。
黑绝一直注目着她的动作,看见她手中的人偶,也明白她的踯躅,金色的眼瞳闭合又抬起地眨了眨,咧开嘴地笑。
“你打算使用它了么现在还不算太晚,既然你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么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继续相信我的话。”
因为很少开口,赫映命常常都是纹丝不动的。
她没有回应身边的人,然而手中的动作却表明了她的意愿。
两片广袖流水般汇合在了一起,那根指节长短的白色鬼角,也被顺利地比放在人偶的额尖,它们仿佛天生便浑然一体,在挨上的一刻,便好像积木一样组装完整。
“唔”
辉夜族外,落地不久的银发少年忽觉额角疼痛更甚,仿佛缺失了的一部分终于重新回来了,只是并非是回到他自己的身体上。
他不觉低下头,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