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弄懂一个人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当你呆在他身边的每分每秒,当你在他身侧、身后,不着声色凝眸注目着他的表情的每一时刻。
无论是身为观察者的人,还是身为被观察者的人,都很难了解到对方的所思所想。
卡卡西能感知到这种打量。
他在身后红豆的惊呼声中纵身,从开裂的板块上向下落去,站定立直到银发少年身边时,后者仰起头看他
那是一阵很寻常的注目,寻常过头,以至于叫人恍惚此处并非战场,而是他们在木叶时的小后院。
几息间,时空裂隙的传送波动已经消失,黑色的裂缝会将红豆他们带去了外界,带去赫映姬的目光所不能触及之地。
碎裂的土地上,场中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
无间的乱流夹杂着烟尘自两人足底滚卷而过,在此时,卡卡西很难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对于他的现身又有何想法。
现在的旗木上忍只是默不作声地俯身将银发少年打横抱起,足上发力,趁着烟尘未散的罅隙,向蓬莱岛外的方向跃去。
他们一路突破崎岖不平的狭道在赫映姬的威压下,这里的土地已经完全溃散成了翘起的板块。
过程顺利得可怕。
隔着溢散的团团烟雾,半悬在空中的辉夜主母自上俯视而下,却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他们远去
被挡开、向两边扩散而去的冲击力,使得大半个蓬莱岛都毁于一旦,夜幕倾覆如盖,星罗棋布的辉夜驻地、沉默地沉浸在黑暗中,如同一座孤独的岛屿。
头顶交融着的蓝紫色光辉已经消退了,只有那轮猩红之月的余晖如纱衣一般,披落在赫映姬左右。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六道阵法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掌控中。
在此刻,只要她想,完全可以轻易地拦住木叶的忍者、夺回不听话的孩子,然而赫映姬只是静默无声地垂手停驻在烟尘下。
没有天女的命令,谁也不会动,他们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风拂乱了人的视野,注目头顶的赫映命,辉夜冬萤心中不安,她垂首看向面前的辉夜弟弟。
在威压下,辉夜少年已由跪姿改变为坐姿地仰头,注意到她的动作,也慢慢收回了视线的,同她对视。
“你的眼睛回来了。”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会帮助木叶的人,在看了几息冬萤后,辉夜弟弟低声道。
“是”冬萤下意识回答他。
晚冬缠在她眉下的绷带,到了初秋,就已经被摘除下来,现在安静呆在眼眶中的、是原本就属于她自己的碧绿双瞳。
“也就是说,那双特殊的眼睛,已经培育完成了么”辉夜弟弟忽而垂眸,在说完过后,他也明白这显然是个明知故问的话题了。
冬萤站在他身前,默认一般默默无言,她仿佛微微出神几息,在此刻,银发少女素来展露出来的冰冷姿态已然不复存在,只剩下淡淡的忧愁。
沉默中,垂下的长发的阴影在风中游移不定,辉夜少年的唇张开又抿起,终于声音压成低而薄的一缕。
“那么,母亲大人她”
他们说话的间隙,药师兜慢慢退至阴影中。
这样简单的就放过了木叶的人,让他对于赫映姬感到略微的不满。然而,药师兜扭头看着银发女人飞舞的雪白衣袂
在此刻,他或多或少能明白赫映姬的打算。
「这个女人的计划、辉夜一族一直以来的野望,马上就要进入正式实施的阶段了吧,木叶的突袭是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