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入枫林的那一刻起,宇智波佐助便感觉一阵心悸,他仿佛被相驳的两种感情所笼罩了从四面八方落在他身上的,是一种绵密而深沉的注视。
是深爱与憎恶的交融。
自他的表皮,穿透骨肉,落进他无处遁形的神魂。
深爱得仿佛注目一个无知无觉、新生的婴孩;憎恶之深,又仿佛林中的宇智波小少爷是与其不共戴天、恨不能生啖血肉,置于死地。
那样朦胧、且无处不在。
却是其他人、包括香磷都感知不到的。
宇智波佐助看了一眼哥哥,哥哥也看着他。
柔软的黑发披落在他的肩头,一点点发梢抵着衣料地翘起,夜色中,鼬注目着他,眼瞳是难得一见的、不用写轮眼的纯黑。
解开真相后的重逢显得沉默、又平淡非常,换在不久以前,宇智波佐助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同这个男人一起行动还是为了阻止一场针对木叶的战争。
“怎么了”在枫林中,鼬问拔出刀的弟弟。
佐助就说“没事,继续往前走吧。”
「在失去族地的第二年,我在异乡暂时的居所中见到了宇智波的小少爷他是一个很典型的古典美少年,拥有子夜一般的双眸,面容比白雪更皎洁。
当他在我们面前停驻,好像冷峻的鹰隼收敛了钢铁般的羽翼,目光中带着巡视般深藏不露、且不自知的自负与矜骄。」
「“现在的局面显而易见,”我跟他说,“即便如此,你也选择去么”
他拥有更好的选择,而非为了拯救一个放弃他的家族不顾性命。
洞顶倾泄的一抹天光中,我看见到他眼中闪烁着的可称柔和的决绝,比鸦羽更纤浓的鬓发垂落在眼侧。
说着“你是现在的辉夜的少主,你应该懂得我的心情”,说着这样的话,离开之后果然就没有再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许死了,也许还活在这世上,但我知道,我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我带辉夜回到水之国的祖地定居。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在办公的时候、看书的时候,即使是配药的时候,不管是那种情况下,我都有时会想起他。想到那一夜,他站在宇智波族地中,放弃自身存在的价值、作出决定的最后那一刻,心里到底在思虑着些什么
我深知,我对他没有到念念不忘的程度,远远不是那种感情。
只是他留在我心里,或者说留在很多人心里的痕迹太过蛮横与深刻,这也许会影响我一段时间、
也或许是一辈子。」
“我们老祖宗的书里写了什么有没有关于计划的事,就是未来如何发展什么的”东临趴在矮桌上殷切地看着他。
林海中四处蝉声起伏,到蓬莱却要安静一点,殿中四处的竹帘已经放了下来,在格子窗后再添一份静谧,从梁檐上坠下来的四角灯盏,将挂在格栅上绣着绸缎映照出水纹一般清凉的光泽。
君麻吕捧着书卷在灯火中出神一息,他又在发呆,东临不得不敲敲案面唤醒他。
“告诉我再睡啦君麻吕大人”
历代族长的文书、手抄卷、笔记都是机密性的存在,也只有赫映姬愿意将这些东西给儿子作为睡前读物。
银发少年抬起眼睫,他从鼻间困顿地发声,目光是朦胧的,“写了他暗恋那个时候一个宇智波少年的事情。”
东临吃了一惊,几乎要从他手里把东西抢走自己看看,“怎么可能”
“像小说一样。”
他猛地变换、一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