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得滚烫的细白沙砾透过衣料传递到肌肤,他看着面前放大的沙石,头发从肩际滑落下来,荡在他的视野边沿。
如出云皓月的赫映姬并没有惊讶他的举动,她是一个鲜少开口的女人,是与梦中那个、在木叶大门前,依依不舍地哭着让君麻吕明白妈妈苦心的银发少女截然相反。
“今天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明治神宫那边有人在举行婚礼。”
神威空间里,跟外面一样是黑暗的。
在面具下,露出一红一紫眼瞳的黑发青年屈膝坐在他身旁,仿佛漫不经心地提起到,他的声音很低沉,因为低沉到了叫人觉得害怕的地步,即使是主动地想要做出闲聊的姿态,也依旧会有些不自然。
现在是很深的夜晚。
君麻吕打量他带来的礼物,是一只亮晶晶的苹果糖。
“我已经不能再吃甜食了。”
在青年看过来的动作里,他张开嘴,给他稍微看了看,柔软的银发发丝垂落在颊边,眼睛在微光的映照下露出勿忘我般纯真的浅蓝。“我害怕会长蛀牙。”
他露出来的细密的奶白色的牙,像珍珠一般排列整齐在唇下,可爱的犬牙是尖尖的,可以看见一点粉色的舌。
然后,他做出跟话语相反的动作,垂眸咬了一口苹果糖,将碎裂的红色糖衣的汁液蹭在湿漉漉的犬牙上。
宇智波带土就忘记了心里早就打好的腹稿,他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可以同少年聊起来的话题,统统都跟着糖液一起被对方的唇舌卷走了。
“很惊讶么”
在他啃完半边糖,转过头问他时,带土并不能反应过来。
“明治神宫有人举办婚礼,很惊讶吗”
等银发少年再问一遍,带土才能明白过来,“不奇怪。”
他变成应答器,只能单纯地作出简单的回答。
“这样不是很好么,跟喜欢的人结婚、在一起。”君麻吕晃了晃双足,他们坐在最高的一处平台上,因为他说如果不是最高,在底下的那里都感觉憋闷得慌。
拿着糖的手磕在膝盖上,他将手中木棍转了半圈,望着还剩一大半的苹果发愁。
然后,又漫不经心地提问道,“参加过几次婚礼”
带土想了想,回答他。
“大概是两次。”
他在宇智波也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从小到大,一共只参加过两次婚礼,一次是族长的婚礼,一次是老师的婚礼。
后来他协助鼬杀死了宇智波的族长与主母;也放出九尾,间接害死了老师师母。
“回神社看看吧。”
君麻吕捏着糖侧头看过来,他像是心血来潮一般地提出了建议,
“在这里呆着也是呆着,回冰川神社看看吧。”
要回到木叶,是很简单的事情。
反正在不远的未来、月之眼统御世界的光芒下,哪一处都没有区别。
他们从神威空间踏出脚步,再次见到光芒时,就已经降临在浓密的树海中,降临在轰然而至的油蝉的鸣声中。
等到君麻吕站定,这个时候带土才发现他是没有穿鞋的,套着鸦头袜的双足之上、露出的一小截脚踝如霜胜雪,当他迈出脚步,踩在石阶上,那小片的霜色便隐没在洁白的衣摆中。
他步履轻松地踏上灰白的石头路,身上的气息一卸,变得十分宁静柔和,被梳理得柔顺的银发如瀑般披落满他瘦削的双肩,从黑发青年的角度看去,越过他,向山上走去的辉夜少主就沐浴在碎叶间倾漏而下的星光中
就好像踏在将要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