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互相理解,嗯。”他在思索中得出结论,“这大概就是我和君麻吕是朋友,和你却不是的原因”
这样说着,觉得似乎得出来正确的答案,白发大背头青年朝自己发梢吹气,也朝迪达拉翻了个白眼。
金发青年一怔,他并没有听明白又不大想接着问,就拉下脸别过了头,“我才不稀罕呢。”
躺下在白的刺眼的无影灯下后,淡蓝色的无菌单就覆盖在眼前,手上因为插入许多以保持他身体机能的输液管,已经爬上淡淡的青色。
君麻吕感受这份难得的安静,别过头想要找到窗户,看看手术开始时是什么时候。
“手术开始后,最好不要乱动了,”角都在他头顶嗡嗡地说话,他的手指在手术床与纯色布单的缝隙里晃过,那片蓝色就完全被压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君麻吕也好像连同布单一起、被抵住额头地一动不动。
“哦,我不是专业的,先说好,你不比飞段,情况很特殊,之前那些安慰的话就不要听了。”
“”
蠍是他的助手,其他的人进来了也是帮不上忙的,此时赤发少年就穿着淡蓝色医护的装束在室中走来走去。
“如果实在救不活你,这场手术就换我主刀,直接放掉你的血,把你做成傀儡好了。”
他们俩之间又交流了一会儿关于医疗费用的事情,得出到时候找辉夜连尾兽一起要的结论,才心满意足地来到床前。
代表手术中的灯在外面亮起来,北斗与玉女也稍微认真了一点。
“将你包裹心脏的骨头撤去吧,”角都戴好手套的手放在了他的伤口上。
君麻吕无法这样做,他张了张唇,声音没有什么底气,却还带着很幼稚的固执,“我会死掉的。”
一解开血继,他就会流很多血。
果然,要将生命毫无芥蒂地托付给另一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然而难得的,在沉默过后,角都并没有生气,更没有嘲讽他,他拿着手术刀,从君麻吕的角度,隔着布单,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轮廓。
“不缝起来,仅仅就靠你用血继维持下去性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也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
“我知道”君麻吕轻微地摇了摇头,却还是慢慢撤回了护住心脏的骨头,他任由疼痛蔓延至全身,黑色的地怨虞将他下意识抬起想要护住心口的手绑缚在床柱上,蠍适时推入麻醉的药剂,在混沌间,君麻吕喉间涌上血腥气,“但也许是吧我还是很想活下去。”
明明已经没有可以值得活着的东西了,有时候甚至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他一直在询问死亡是什么,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得到的答案却五花八门,是再见,是无意义,是瞬间也是永恒注1
在坠入黑暗的一瞬,君麻吕感觉到一阵的耳鸣,之后便是被吸撤向更深处、坠落般的眩晕。他如同在狂风中沉睡,每一根发丝都静悄悄地压在地上,刚要清醒却清醒不了。
「我怎么了」
他在心中问道,好像被碾碎一般的痛楚就从每一寸脉络中传递过来,这绝不是那颗被洞穿的心脏所能够带来的。在这一刻,君麻吕恍惚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救不回来了,正被解剖制作成一具没有温度的人傀儡。
与此同时,记忆的碎片也从灵魂深处涌出来,就好像被封印的一角伴随着他的回归而渐渐松动,那些破碎的、凌乱的回忆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头疼欲裂,生不如死。
他沉浮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