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想到过去的木叶的事。
眉间慢慢皱起了一个“川”字。
他叫东临的名字。
“说起来,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就离当初差不多要三年之久了吧”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那个时候我们还非常讨厌木叶,一心只想护送少主从木叶离开。”东临也记了起来,“老师你突然提起这个,是不是跟我一样,觉得现在我们辉夜的行径就像当初的木叶一样”
一样伤害了君麻吕。
辉夜宗信被他大汉躯壳下那颗多愁善感的心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只能叹气,轻声道,“都说了,他离开辉夜是好事”
他不敢多言,害怕学生追根求底,于是马上提高音量,“我是在想,三年之期将近了,大蛇丸他的转生术法也差不多将要冷却完毕。”
“你还记得,他当年带走君麻吕时对木叶隐村的人说的话么”
光头青年就认真想了想,概因当年的那番话使他生气得厉害,在那几个月都在大喊“荒唐、放屁、无稽之谈”
所以他印象深刻,很快就记了起来,然后气得脸色通红。
“他、他是不是马上要逼少主跟他结婚了”
一想到对方甚至抱有为银发少年生育后代的目的,辉夜东临火冒三丈。
他又想骂人了,憋了许久以后终于蹦出来几个词,“变态、人妖、不知羞耻”
他觊觎辉夜的少年,就好像蛇窥伺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苞。
养在身边并没有效果,对方依旧长成了他所不希望看到的模样注1,即使他同样、甚至更加的鲜妍美丽,只是当一切都开始逃离掌握、脱离轨道,某些事情也再不能维持原本的性质了。
他期待自己作为玫瑰驯服小王子,然而事情不如人意,在付出的潜移默化中,他渐渐沦为了将绳索递在王子手中的狐狸。
对君麻吕的爱来源于他对永生血脉的渴求,还是单单对少年纯洁灵魂的执着在此时已没有必要去纠结去分清。
他的身体在大安日注2来临前愈发地虚弱,甚至逐渐无法走动,但是大蛇丸并不觉得难过,他期待婚礼的到来,就像期待在另一具强大年轻的身体里重生。
在婚礼的前夜,他再没有任何心意做其他与婚礼无关的事情,他在病床上看没看完的和歌集,读到「夢のごと思ほゆるかも
はしきやし君が使いのまねく通へ注3」这两句,自己觉得非常有意思。
因为「はしきやし君」即为「可爱、亲爱的你」的意思,而君麻吕名字中也有这个「君」字,所以令它看起来、就好像专门写给银发少年的恋歌一般。
药师兜在他身边照顾,怎么会瞥不见这两句话,见这位大人几乎盯着看了半宿,心中便是一阵难言的复杂。
也不知道自己是替他们俩中哪一边而感到不值。
在蛇窟对面,几乎整夜整夜待在训练场的宇智波小少爷,也终于难得地回了一次自己的房间。
他盘膝在灯下擦拭细长的刀具,凌乱的碎发分开在脸颊亮边,露出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瞳。
刀刃的正指的方向,他落了灰的桌子因为被人擦过而呈现出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洁净,在那之上,一叠整齐摆放好的洁白婚服安静地待在其正中。
君麻吕睁开眼睛,他听见黑暗中的脚步声,又好像没有。
看护室里只有营养液注入进来发出的咕噜声,沉闷、而又叫人难以忽略。
他仰面在水中,注视着扭曲的黑暗,直至一双柔软的手从他脑后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