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幽寂。
血流声与刀从体内抽出的声音混合作叫人牙酸的动静,从刚才暴起突袭到现在,好像只是过去了短短几息而已。
君麻吕保持着仰面的姿态,在后面、在石壁的角落处,以一种奇特而了然的目光凝视着鼬的背脊,面容是足够自持且冷静的。
因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被救下来了也并不会感到庆幸。
此刻,洞口的争斗经由绝的眼睛、毫无保留地传达到了在场每一位成员的眼底。
在一阵也许长久、也许短暂的寂静后,干柿鬼鲛微微偏过头,在试图观察佩恩首领的表情变化失败了,他转而看向到身边的始作俑者。
未曾想到的同伴会有这样的动作。
然而为敌人挡下刀剑的他的同伴鼬先生仍旧镇静自如地站立在魔像的无名指上,垂下来的袖筒遮住了他探出的手指,他的脸半隐在高领的阴影下,眉宇间细密罩着一层淡淡的郁色。
他们很少能像现在一样聚得这样齐,除了各自忙碌任务外,他们中某些人都深深明晓其中更深层的矛盾。
刀被完全地抽出来,又是一滩鲜血溅落在地,凝望着挡在面前的、朱雀的象转之身,赤沙之蠍发出一声阴冷的嗤笑,赤发褐瞳的外貌叫他做起这样的表情也健气极了,他的外表看上去那样年轻鲜活,然而一旦收敛笑容,展现出尖锐的姿态,那些属于大人的沉暮与死寂便再也掩不住地流露出来。
“我的武器上都涂有毒药,即使现在你为他挡下了这一刀,三日过后,他一样也会死。”
在他施舍性解释的话语中,迪达拉顺着洞壁望过去,果然看见了银发少年手臂上那一道道明显的血痕,黑红色,很快就将衣袖晕染出点点污色
那是为了接近洞口而强行穿越千本雨的结果,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划伤、中毒了。
换在平时,迪达拉一定会为旦那的先见之明感到惊叹与敬佩,而此时,他却如喉头被哽住般一言不发。
明明是在这家伙身上摔过两次跟头,明明应当耿耿于心
是一种更为强烈的烦躁降临在了他的心绪中,拢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为什么如今将要看见他的结局,我却感受不到丝毫快意」
“首领交代过,不能杀他。”
站在君麻吕身前的宇智波大少爷以他低沉的嗓音徐徐道。
原来晃神间,他已经给出来虽然牵强却也算得上合理的解释。
象转之身在剥落,这具由象转之术而得来、用于狙击对付木叶小队的身体,挡住了蠍对准死穴的致命一击,已经将近濒死,马上便会崩溃了。
“因此我没有使用那种一沾必死的毒剂,”赤发少年露出悯然的姿态,他仿佛早知会有这样一问,回答起来便显得游刃有余,“三日的时间,足以用我的手段来逼问出他身上所有有关于辉夜的情报,三日之后,再将他的身体制成我的傀儡,用他来对付三尾和六尾。”
“这个世界再没有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了,我相信,首领不会反对我的做法。”他用侧脸对着鼬,在满意自己做法的同时,也有些讶异对方居然还能保持住冷静不生气。
他与朱雀并无过节,甚至对方还帮他赶走了令人讨厌的蛇类大蛇丸,然而这个世界并没有会因此就交好的道理,更别提蠍本身就不屑于。
强者之间,总是互相比较、看不对眼的。
思及此,幽暗的洞顶下,赤砂之蝎微微仰起下颌。
“那么现在你可以让开了么”
“他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