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水之国迁走的路上,他们遭遇到了、受晓组织命令前来追杀叛徒大蛇丸的两名晓组织成员
骑着古怪白鸟的金发青年,以及隐蔽能力绝佳的驼背中年男人。
在这出走木叶已有两年的时间点,君麻吕头一次在敌手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
“这和你说的不一样。”
他站在大蛇丸大人以及佐助的身后微扬起下颌出声道。
这声音很低,没有打扰到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又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药师兜。
曾为他“分析”过晓组织动向的白发青年微微一哂,他仿佛早有预料到君麻吕会问他这种问题一般,因而此刻听闻这番话,心里反而有种“果然还是问出来了”这样的诡异安心感。
以及一点隐晦、且不自知的心旷神怡在其中。
“虽然我是说过,木叶和晓组织的人、绝不会发现我们的踪迹什么的这种话”
药师兜的目光在抬手结印的大蛇丸大人、以及从晓袍里探出机械蝎尾的中年男人身上掠过,神色并无忧虑之色,并不是很担心这次遇袭一般的。
这样扫视而过地,他敛眉放低头,扭朝向了君麻吕那边。
“但这一次”
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是他作为双重间谍、按照大蛇丸大人的命令故意将情报泄露给晓组织的人的。
他们的扫尾工作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若非他按照大蛇丸大人的指示、将计就计,按兵不动,依旧以赤砂之蝎的手下棋子身份向赤砂之蝎传递了情报,那么到现在为止,迄今为止,「晓」能得到的关于他们行程的情报,应当是近乎于无的。
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追上来了。
可以说,被跟踪也好,被埋伏,被突袭,全都是意料之中,是迷惑晓组织、使其放低警惕性,认为解决掉一个在眼皮底下活动的团伙,并不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在很多时候,药师兜都很佩服这位大人的头脑,他可以那样从容不迫地,将一切梦寐以求之物牢牢摄取于手心底。例如老师日斩的性命,例如世界的真理,例如佐助和君麻吕。
可是,要现在告诉君麻吕情报是故意放出去的,也有一点为时过早了,更不提银发少年到底了不了解得了。
想到这里,药师兜心底思绪稍转,便很熟练却自然地准备说出“这一次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懂,你以后自己慢慢的就明白了”这种话。
他话音已起,几乎是在刚刚起了个头的状态,君麻吕就好像是掐好了点一样地打断了他。
“算了,反正你总是这样。”
“”
因为在刚刚思虑了太多东西,在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下,药师兜是下意识地呆怔了一下,他额前蓬松柔软的白色碎发静静搭在镜框上,几秒后,才慢慢弄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跟你说的不一样。」
「算了,总是这样。」
是已经在心底默认我是不可靠、说话从不算数的人了吗
药师兜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无名的恼怒。
未及这种情绪继续向下发散,预示着战斗发生的巨响在场中炸起,忍术落在沙漠里,就好像无端地一场风暴向着四面八方扑卷过来,在这声响之下,所有的声音连同思绪都一同被绞断沉寂下去了。
粗粝的沙沙风声占据了耳蜗,随之而来的,是因漫天沙尘溅起而降临下的昏暗。
远方,大蛇丸大人灰白色的衣摆在沙尘中遥遥显出一角,又很快被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