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来的血粘在手上,要马上洗掉,因为味道有些奇怪,即便是用纸去擦,也会有一种铁锈的腥气。
死去的人很安静,可以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活人也很好,笑起来会让人觉得心情好。
可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会有感情在,而情感这种东西就很难弄懂了,也很难总结出什么来。
卡卡西问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他回答道“我知道啊。”
虽然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问这样傻的问题,但他一直很听卡卡西的话的,卡卡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卡卡西问他话,他也要很快地回答,理直气壮地像回答的是“橘子好不好吃”这种问题。
他看着卡卡西,卡卡西也看着他,缭乱的短发搭在笔挺的鼻梁上。
“你为什么要帮药师兜呢”
好像是怕他又很快回答,卡卡西就补充说,“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君麻吕想一想。
他先是垂着眼睫想,后来又望了望天空。
实际上这个问题他今天上午就想过了,可是他不想让卡卡西难过,就按照他的意思、假装很认真地多思考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在卡卡西、以及不知道为什么都望过来的人的眸光里,君麻吕做出了想出答案的样子。
也许是看他的人太多了,也许是肩膀还是很痛,不知道为什么,在回答的时候,他就突然有些紧张得磕巴起来。
好在有面具挡住了脸,谁也不明白,他心里其实是有些腼腆、不好意思的就是了。
“没有理由,想做就做了。”
白发的、戴着黑面罩的担当上忍觉得心底有些凉但他还只是觉得有些心寒。
他好像在用心脏温暖一块坚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一天他感觉到那块冰似乎是融化开了。
然后在后一天发现是错觉。
他张了张唇,好像是要压下心头的另一股情绪,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失败了。
比难过更浓厚的是一种微妙的恐惧,那种仿佛将要失去一切的恐惧会在失控之下转换成其他的、更难以遏制的负面情绪。
他想要在此之前控制住它,像绑缚住一头将要发狂的野兽。
可是失败了。
在卡卡西身边的凯、夕日红还在惊讶沉默于他口中叫出的人的名字时,有两个上去观赏台屋顶的上忍伴随着一直守候在结界那里的暗部下来了。
几乎是失魂落魄跌撞下来的。
他们没有说话,但已经带来了不好的讯息。
也是压倒理智,使那份恐惧转化催生为愤怒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代目大人死了。
在君麻吕帮药师兜拦下会场中的木叶忍者时,三代目大人被大蛇丸杀死了。
「他有心吗」
有什么声音在脑子里响了起来。
或许是没有的吧。
在长久的沉默后,他问“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知道三代目会死吗”
声音是勉强而不成声的,好像一种彻骨的严寒灌进了肺腑,连呼出的气都是带着疼痛的。
君麻吕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似乎是感觉不妙,但在心神牵挂在这句问题上,他还是闷闷地摇了摇头。
白发青年的眼瞳忽然神经质一般颤了颤,一贯纯黑的眼睫在自灵魂深处溢出来的死寂中向下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