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三月了,天气却一直没有回升的倾向,十分奇怪。
想来明天再去看时,满树樱花都该给浇落了,叫人觉得是非常可惜了。
君麻吕去往基地时是一个人。
当他披着斗篷、裹杂着一阵凉寒的风走进来时,鬓发眼睫上还沾着细密的水珠。
三个小孩正在吃晚饭这个隐蔽的小基地已经存在了将近一年多时间,生活用具是基本备齐了的。
养三个小孩没有问题,藏一个大人也没有问题。
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几个人显得有些慌乱,跟受到突然而来的检阅一样,胡乱抹抹嘴就从饭桌上坐起来,并排着给他半跪下去。
君麻吕除下兜帽,环顾了一下这个用来用餐的小房间,也不叫环顾,头没有动,只是眼眸在眼中左右游移了一下他没有戴面具,霜白的眼睫在眼底瓷白的肌肤上打下细碎的阴影,淡色的唇瓣微微发白。
刚才除下兜帽的动作使得发丝稍显凌乱地翘着,此刻跃动的烛火火光落于发间,又将其勾勒出橘红色的亮边。
这是暖和的颜色,却在他眼中几乎不可觉察的冷淡的神光中黯然下来。
他低下头,一缕微湿的鬓发便从斗篷的领口处垂落下来,“给你们。”
视线向前伸展,银发少年掩在斗篷下的手探了出来。
他握着几束缀着樱花的花枝。
小粉花被保护得很好,在室中伸展着娇嫩的花瓣,这样比拿出来,清新的淡粉色,将昏暗阴冷的石洞都似乎照亮了几分。
三个孩子对视了几眼,不知所措又感动地接下。
“厨房还有空余的瓶子,可以用来养着。”
“很好看,从来都没有被人送过呢”
“谢谢君麻吕大人”
他们嗫嚅着,脸红红的,都不过是八九岁的小孩子。
从前身处的环境差氛围差,现在收到几朵花做的礼物,就高兴得不行,眼底都要泛起泪花了。
“嗯,你们吃饭吧,我去看看止水”因为只是路上顺手折的,反正不管怎么样也活不长久。君麻吕可有可无地应下这份感谢之语,收回手抬步向里面走去了。
路过训练场,就是安置着止水的房间。
穿过昏暗的通道,君麻吕扶着石壁进去,往室中扫视而过,稀薄的光线抢入眼帘。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
屋内空荡,却也十分干净整洁。
木床上,宇智波少年修长的身体全部蜷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漆黑的发顶。
这里的空气本来就不怎么流通,这样捂着对身体是绝对好不起来的。
他面无表情地想着,走过去将被子拉下来一点。
可是很快,黑发少年就警觉地起身、并抓住了他的手。
“谁”
比起之前,现在的他病殃殃的,双眼敷着雪白的绷带,唇色苍白,而垂落在耳际的短发却愈发乌黑,肌肤、耳尖是泛着病态的红,就连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沙哑到叫人不忍相信会是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人口中发出来的。
他的手又冷又冰,如一块生铁。
被他握着手腕的君麻吕有一瞬间的恍惚,回过神来并不能多想、又被抱了个满怀。
“你过来看我了吗”宇智波止水小心翼翼低声道,不过几息,他更小声地再次重复了一遍。“你过来看我了。”
君麻吕扶着他,抽出一只手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