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多想
室中暗尘弥漫,耳边是一片死寂。
实验器具列放在屋内,在黑暗中呈现出高低不一的起伏曲线,一条条蛇被制作成标本装在玻璃罐里,此刻皆静默地注视着室中人。
君麻吕望着天花板,很久后,又低下头,看身下人的脸。
卡卡西闭着眼。
他靠着石壁,眉宇雪白,眼睫漆黑,黑色面罩挡住了下半张脸,呼吸已经微不可闻了。
他要死了。
君麻吕眨了眨眼,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样,伸手去握卡卡西的手。
顺着手根、手指伸入手套与肌肤的接缝里。
他缓缓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去,与他十指相握。
手套被这样褪下来,连同手上握着的那只橘粉色解毒剂试管一般形状,半边是玻璃、半边是注射器的针剂滑落至地砖上,滚动着发出脆响。
他没有理会,只是握着那只手。
未凉的、带着薄茧,是普通的少年的手。
就是这样一只手,凝聚出具现的查克拉,明亮到叫人睁不开眼。它是撕裂性的、足以切断雷电的力量,无数人因它而丧命。
而这样毁灭性的一击,却曾亲吻过一个女孩柔软的心房。
「死了,就死在这千鸟下。」
直到这么久,他才从那句话里醒过来,一瞬间,只觉手中碰触着的是淋漓的、温热的血。
他姐姐的血。
卡卡西。
这世界他谁都不恨,就连对于弃他而去的母亲也一直抱着思慕与好感,只有卡卡西不行。
那个人,那个将他从银杏树下接走的人,那个会因为他的不着调气哭的女孩子,死了
死在卡卡西手中、她喜欢的少年手中。
从此以后他走在路上,无论去到哪里,都没有停留的地方、他没有家,也没有人会等他回家。
这世上,再没有琳了。
君麻吕终于被一阵迟来的剧痛淹没了。
触电般地收回手放在胸口,他佝偻起身体,一时间痛得痉挛起来,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疼,比疼还疼,疼得让人生不如死。
他疼得咳嗽,疼到想要呕吐。身体与灵魂却仿佛分成了两个部分。
灵魂阴冷地注视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他亲眼看着自己捡起来地上的解毒剂。
卡卡西,不能死。
琳死了,所以卡卡西不能死。
只有咬住唇才能使自己不发出绝望的悲鸣,君麻吕剧烈地颤抖着,好几次都差点让针剂从手中滑落。
随着玻璃管中橘粉色的液体一点点下降,他脸上惨白,汗液沾湿鬓发,瞳孔颤抖着,惊惧中带着茫然,好像并非在救人,而是面临一场屠杀。
一场单方面的、只针对于他自己的屠杀。
这一章上面的部分可以作废,大家明白君麻吕最后还是给卡卡西注射了解毒剂,救了卡卡西就行
他跟醒过来的卡卡西一同赶回去木叶。
两个人都有受伤,但相比起同根部干架的卡卡西,全程站在一旁观战的君麻吕只不过是一些轻微的擦伤而已。
火影办公室前。
望着沐浴在将沉未沉的夕光中向这边疾驰过来的人,卯月夕颜同旁边轮班的暗部同事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与不解来。
她上前迎过跃至这边的卡卡西。
“有紧急的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