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积着残云,颇有几分水墨画的意蕴。田野平阔,下雪时,平整的雪面倒映着月光,即便没有灯,在夜里走过也不会摔倒。
卡卡西走过这条路,和琳一起,他按照老师的嘱咐送少女回家。
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失态,已经足够有勇气、面无表情地回想过去的事。
“你在想什么”出声的是正前方的少年,尖尖的下颌向旁侧偏了一个细微的角度,他歪了歪头,是疑惑又不爽的语气。
“你姐姐。”
他如实告知,落下的声音却让周遭万物都寂然起来。
半掩在银白短发下的写轮眼微转,卡卡西向后纵跃,躲过斩落的一击。他站稳,抬起头来,并没有拔刀。
君麻吕站在他刚才的位置,银发少年眸底似沉着一汪流转的莹绿色光晕,挽在耳后的发丝垂落而下,在空中留下一道弧度他再次欺身而上。
手中暗器在刀锋带起凛冽的风声里急射而去,并非盲目的攻击,那三枚苦无呈品字形飞去,堵住了面前人后退的路线。
随着暗器砸进泥土中的钝声,卡卡西避无可避,手腕甲胄在硬阻下太刀的攻势后,他另一只手勾出别在腰侧的苦无,反手替过手甲,想要卸去其力道。
银发少年没有给他机会,在斩劈不中后便借势后跳。
这一套攻击衔接的毫无阻塞,如同演练了千万遍,但卡卡西以前从未与他交手过,因而刚才那一番攻势全凭君麻吕自身的战斗嗅觉。
这可真是
卡卡西略有惊异。
这些念头在脑中飞快闪过,他的目光与空中人撞上银发在风中飞舞着,少年握住刀柄,看不出来神色,淡色的唇瓣开合,发出了类似于自言自语般的低喃声。
“三日月之舞。”
刀光如练,明明天色未晚,却已有新月上悬。
卯月夕颜只为他演练过一遍,他却已然能做到有七分相像了
三道分身在空中略微停滞后,便携裹疾风之势席卷而下。
潺潺流水顺着田埂下的水渠道流淌,在平野上,兵刃相接的锵鸣声短促而尖锐。
这种缠斗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随着两具分身化作一捧烟雾消失,君麻吕眸光微凝。
他并未系统学习过这项a级忍术,刀式虽能记住七七八八,但分身上依旧使用的是影分身,卡卡西有写轮眼,应该早已察觉到他本体的所在。
手中刀刃握紧送出,原本正与最后一个分身相对抗的白发少年,果然如早就料知到一般,在击退分身后,便旋身迎上这最后一击。
刃尖卡在苦无后端的圆形凹槽中,以二人为中心的风暴缓缓散去,狂乱飞舞的银白色碎发垂下,遮住了印有三轮黑色勾玉的左眼。
防备着他还有什么其他招数,握住苦无的手用力这一次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君麻吕后退两步,便松开了握着刀具的手。
这一切看似很长,但其实只如同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般,当那最后一具分身被击退、失去查克拉消失在空中时,君麻吕和卡卡西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太刀直直插入渠底,跟随在其后的,却还有一柄亮钢色暗器。
水中波纹一阵晃动,又重新归于平静。
看到他后退,卡卡西就先一步丢掉了苦无。
他捉住银发少年肩际的衣料,站定,将后者一点点从水渠边带回来。
对面人却丝毫没有一脚踩空、差点掉进泥中的觉悟,他望着面无表情的卡卡西,反而兀自笑了起来。
他笑得毫无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