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鸦栖在树梢,警惕地转动着豆大的眼珠。
宇智波止水向前来换班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
写轮眼在四周巡视而过,确保并没有人藏身在阴影下、意图潜入村中后,他后退几步离开岗位,几片树叶慢悠悠地自空中飘落,少年的身影在林中几个起落便很快消失不见。
他向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在经过通往忍校的那条街道时驻足下来。
那天的雪已经融化掉了,夜色中,路上只放着几个空荡荡的摊位。
下颌藏在高领下,呼出的气在空中化作白雾,他低着头伸出手,在空中虚握了一下,好像是真的有握住了某个人的手。
长大了,变酷了,梳起了马尾,穿黑衣服,显得很瘦,声音也有点变化。
月色如水,在少年发上打下一层薄薄的光晕。
“真的是忘记我了吗”
几只爬虫从路边墙缝里爬开,被他的声音所惊扰,很快就四散而去。
几年的时间而已,只是离开了几年的时间,当初立下的约定也好,送出去的手套也好,全都没有了。
他宇智波止水就这么逊逊到没有一个地方是值得他去记住的吗
说什么他天下第三好,不会忘记他。到底是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还是从一开始就都是骗人的。
虚握着的手掌合拢成拳。
对于君麻吕他的印象始终停滞于当年那家雨中的花店绿眼瞳的小孩子坐在暖炉前,脸埋在围巾里,笨拙地拆开糖纸,想要将糖果分享给他。
可是已经没有了。
身着绿色马甲的少年,站在店铺的屋顶上向对面看去,
那家花店,小小的、楼梯上放着满天星的花店改成酒肆了。
现在还是开着门的,几个酒鬼在柜台前大声地说着话,屋檐上挂着一排暖黄的灯笼。
他静静地看着,下面热烈的气氛与他之间好像存在着一层无形的隔断。
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每一秒都在否定着他的记忆。
可这份记忆是不会被否定的,因为人会撒谎,记忆不会。
宇智波止水移开视线,前所未有的、急切地想要去和君麻吕见一面。
这份心情如此强烈,几乎将目前心里的迷茫与失落全都冲散。
白天睡了觉,晚上就不用睡。
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君麻吕侧躺在床上,他看着窗外,银发枕在脸下。
就像上次一样,来人是悄无声息出现的,房间中很突兀地多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又来了。
银发少年肩膀动了一下,被子拉上去一点遮住耳朵,装作在睡觉。
他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身后人被气得一噎,就站在床尾扯他的被子。
他的力气很大,君麻吕拉不过他,没坚持几秒就露出眼睛来。
“你是谁”
虽然知道他这是气话,红眼少年还是很当真,一边用膝盖压住被子,一边没好气地说,“昨天晚上我们还见过面的”
他上了床,脸上带着的面具就暴露在从窗户那边投射过来的月光下。
君麻吕看着他的面具,没有理会他。
扯不到被子,就一脸冷淡地往被子底下钻,但这个意图也很快就被识破了,他被人捏着肩膀从被子中提了起来。
红眼少年跪坐在他床上,宽大的黑袍与白色的被单叠在一起。
“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
“说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