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麻吕搭着树根,挂着眼泪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把他拐到这里来的人造人跟黑发少年吵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是把他忘到脑后去了。
他看了三个人一会儿,见没有人理他,就低下头红着鼻尖坐在衣服堆里玩手指,听到熟悉的名字时才动了动脑袋。
adanaataraadara
adara是了,adara。
可是记起来又有什么用呢这个名字于他而言,并没有值得他想起来的地方也许就和森、就和绘子一样,是不值得他花费时间将名字与脸联系在一起的人。
他从小就不大喜欢记人的名字,就好像这么久了,他只知道早川大叔姓早川,而不知道这位神社主人的名字是什么一样。
手指放了下来,银发小孩眨了眨眼睛,他沉默地仰起脸,注视着面前的来人很高,起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的,至于为什么要说是现在,君麻吕也不太明白。
他只是望着对方,前所未有地想要说一点什么,那些他自己都理不清的音节,像燃烧时升腾起的灰烬一般飘到了齿缝间,最后吐出来的却只有三个。
“adara。”
只是短促、好像漫不经心哼出来的三个音节,比起称呼,更像是喃喃自语。
他跪坐于来人的身影下,蓝绿色如新蕊的瞳孔在阴影中变深,呈现出一种近乎森绿的色彩,不染纤尘的、有着绒毛质感的银白长睫向上卷翘着,于眼底投下稀零的碎影。在这寥似沉潭的双眸中,也倒映出了面前人的面孔。
一些长的、柔软的白发顺着他的动作自肩上滑落而下,半掩在藏蓝色袖管中的手掌伸出,干燥、修长,却也粗糙的手指插入颊边那几缕银发之中,君麻吕的瞳眸跟随着那只手,直至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冰冷的触感。
柔软的银发翘起,继而又顺从地搭在手背上,指腹划过耳廓,手掌贴合住脸颊。
就这样,君麻吕感受着这陌生的碰触,在来人黑红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一点点皱起的细长眉峰。
这种问候是不好的,冒犯的。
虽隔着皮肉骨骼,却像是触碰着他的灵魂。
在他想偏开脑袋的时候,手掌收了回去,重新被拢入袖管中,老人没有再看他,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圈圈脸那边。
他那么自然,以至于让人会疑惑,好像刚才那突兀的问候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早看见老人的绿草头一看到他转身,立马扯了扯一旁吵得热火朝天的人造人伙伴,圈圈脸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此刻瞥见一点来人的身影,马上闭了嘴,安静如鸡的。
黑发少年也噤了声,但很快,他抿唇,又问了一次刚才给圈圈脸的问题,“为什么要将无辜的人带进来”
他将宇智波斑当做始作俑者,后者也没有否认。
“自有用处,但不是现在的你所能了解的。”老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朽气,使他看上去和药材铺的老人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老一点。
君麻吕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这些胡思乱想到底有什么用处呢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不需要关心很多东西的。
封闭的空地里静悄悄的,在夏夜里显得格外湿冷,这样的回答显然让黑发少年不甚满意,他捏着拳头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来,旁边两个人造人就已经机智地一左一右拦在了他面前。
“带土,你需要关禁闭。”绿草头又瞪了一眼手边的圈圈脸,要不是他玩忽职守,平白带一个人进来,宇智波带土也就不会和斑发生这样的冲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