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住手指一角,他脱下手套,笨拙地去揩小孩脸上泪痕。
从细嫩的脸颊到尖尖的下颌,即便动作放得再轻,力气拿捏得再小,那原本泛着薄粉的肌肤也马上浮现出深色的红痕来。他疑心对方会哭的更厉害了,但怀中人似乎安静下来一点,躲开他的手,埋进在他怀里。
身上套着的还是出任务时的那件黑色背心,感受另一个胸膛的振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这对于小孩来说或许是一种更好的安慰方法。哭声渐低,偶尔夹杂着几个模糊音节。
卡卡西附耳细听,身下人只是一味地说痛,具体是哪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能托举着小孩后背将对方抱起来,沉默着给他顺着气。
银发小孩俯在他耳边,一边低低抽泣着,一边稚气地、结结巴巴地说着不成句子的话,既委屈又难过,还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控诉“我,还从来没有这样痛过呢”
数百圆的升空烟火整齐的排放在空地上,正如君麻吕所说的,这会是这几年来最大的烟火。手背上已经干涸的泪痕隐隐发烫,宇智波带土心神不宁地跟在少女身后。
他想要回去了。
但在心上人面前,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你怎么和小君一样,老是心不在焉的,”走在前面的、身着蓝紫色浴衣的少女转过身,“刚才跟水门老师打招呼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可是不行的。”她秀美的脸上一派严肃之色,但其中的关切之意是任谁都能感受得到的。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黑发少年按耐着茫然,装作无意地提议道,“我去找小君吧,这种烟火他应该会很喜欢”
三代目正在空地中心与小孩们分发着烟火,四周闹哄哄的,还有人在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一起玩。
“说起这个就好笑呢”提及到自家弟弟,褐发少女眯起眼睛来,她生得温婉明丽,笑起来也十分甜蜜,整个人都好像在发着光,“说什么女孩子很麻烦不愿意和我一起呢,应该是早就约好了小伙伴,现在也许就在某个地方偷偷地看着我们呢”她站在原地,捏着小扇朝两边看了看,“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他们的,我们先过去由露那边吧。给你、卡卡西还有水门老师都留了福袋呢,大会结束后,就要拜托带土,把他们两个的也带回去了”她慢条斯理地念叨着,并不会让人觉得啰嗦。
宇智波带土听得并不仔细,他心神恍惚,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站在人群中间也觉得置身在某个不知名的海沟里,要被冰冷所一点点啃食殆尽。
他必须要赶回去了,也许是趁着放烟花的时候,也许就是现在。
“琳”他突然出声叫住了正要向前走的少女,但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喉咙里又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
“我要走了。”“怎么了带土”
可是身边实在是太吵了,褐发少女朝他走了几步,熟悉的香波气息若有若无的传过来。
可没等他加大音量再说一遍,已经有人走到了他们身边。
野原琳认出了来人,犹带惊喜地想要与他打招呼,只是这名字刚说到一半,尾声却有些变调了。
“卡卡西”
宇智波带土只觉鼻头一酸,后退几步才站稳过来,这一记拳头又快又狠,打得他眼前发黑,半晌都缓不过劲来。
周围的人一下子都退了开来,让出了一块空地。戴着面罩的银发少年收回手,上前几步揪住了他的衣领,一言不发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黑发少年下意识地挡住砸下来的拳头,看清来人后心中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