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客厅,房间就小上很多,但却是叫人惊讶的整洁,书桌、挂画、手边远一点的床头柜上摆着水杯、台灯、人物模型、闹钟,还有一个面朝下盖着的相框,他歪倒在床上,单手撑着边沿,一边直起身子,另一只手一边去够柜子上的相框。
听到动静,宇智波带土回过头来。
宽松的上衣随着动作被拉上去,小孩的腰身露出来一点,是雪白而柔软的,比起小原樱纪近乎逼人的、危险的艳丽诱惑,显得无害而弱气许多。
距离那场歌舞伎表演已经过去了很多天。
起初他惶惶不安了几日,甚至生出躲出去的念头来,见身边人都面色如常,才渐渐消了心思平静下来,但现下两人独处,又是在这样一个他所熟悉的封闭的环境里
宇智波带土衣服也不找了,他背靠着矮柜,手肘向后撑着柜沿,呆呆地看着小孩将相框扒拉进怀里
但看完之后又害怕这种偷窥被对方所发觉到,于是马上又飞快地转了回去。
他卷着袖子,脱掉外套后,里面穿着的是一件紧身的黑色高领卫衣,并不算宽阔的肩背有着流畅优美的曲线,紧绷着的腰身精瘦而有力,
原本应该低着头看相框的君麻吕收回视线,他眨了眨眼睛,将胸前的相框翻过一个面来,
是水门班的合照。
平时应该有被好好的保存着,边框平整,冰凉的玻璃干净而剔透,银发小孩伸手碰了碰中间的姐姐,又慢慢挪动了一点,指尖挨着黑发少年的脸。
等带土终于找到柜子最底下没有穿过的衣服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乖乖地将相片放了回去。
片刻之后,宇智波带土从房间中出来,带好门站在外面,按理说男孩子之间换衣服也没有什么可害羞的,是他自己有问题,接触到新的世界之后就爱胡思乱想。
比如现在,他胡思乱想着,希望君麻吕长大之后能把这些糟糕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啊,希望自己晚上不要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最最希望的就是让时光倒退回看歌舞伎的时候,那么他肯定死活都不去装大头,帮君麻吕要那个什么小原先生的签名了。
除了罪恶感之外,他心中最多的还是愧疚,不光是对君麻吕,更多的却是对另外一个人。
心下放空时,身后的门慢慢地被打开一条缝来,银发小孩抱着衣服赤着脚站着,见他回头,便抬起圆圆的猫瞳,“不会。”
“t恤很好穿的,就像这样一套,”他把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套的动作。
小孩完整地看完他的动作,有些迟疑地将衣服举起来。
“诶,别,你身上的衣服还没脱呢”宇智波带土心力交瘁地矮下身,将t恤从他手上拿了下来。
“脱不下来”君麻吕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道,“这个衣服脱不下来,”他有些难过地抽了抽鼻子,带着鼻音,有一点说不出来的绝望,“可能是我的头长大了吧。”
“”
宇智波带土拿着衣服,没忍住笑了出声,但为了顾及小孩的自尊心很快又止住了,只是眼里的笑意是怎样也掩不住的,他算是看出来了,水手服领口特意用三本襟线绣制,为了让立领更加有型,v型翻领下面的蝴蝶结并不是单独的,而是用领带系成的蝴蝶领结。
衣服穿上去容易,但要脱下来就要先把领结解开,可是小孩又从来没有穿过这种衣服。
“我来帮你,”他站过去凑过头解领结。
君麻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原本已经心平气和下来的黑发少年又被他看得心跳有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