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真是羡慕野目大人呢,能够和小原大人一起工作。”
君麻吕也只在前几日与琳一起见过这位小原大人。远远的一瞥而已,看上去对方只是一个苍白而纤细的普通男子,面容秀丽到寡淡。
他有些好奇地四处张望,前来的观众里有不少熟人,甚至在不远的坐席上发现了冲他招手的早川。
直到旁边系着“樱纪命”白系带,手拿荧光棒的中年大叔摸了摸他的脑袋,“快点坐好,表演就要开始了小鬼。”
有胡子的人都是这种性格吗
旋转舞台前所挂帷幕一点点被拉开了,背景上绘着松枝奇石,而在角落手持三味,短笛的乐人们开始演奏,主角之一的渔人登场了。
脸面由特殊颜料涂为纯白,年轻男人梳着江户时代的发髻,他一边顿挫吟唱着,手中拿着代表渔具的竹竿,身体重心向下,双腿微微屈起,宽大的衣物恰到好处遮盖了“平安步”姿态的短处。他于是一步步走到台上正中,和着鼓声,似踏在人心尖上一般优雅而奢靡,古老的传说随着他的走近,似乎正一点点揭开面纱
一时台下一片静寂,只有大叔的荧光棒在发着微弱的亮光。这时候,正准备捕鱼的渔人已经发现了挂在松枝上的金色羽衣。
君麻吕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强忍着回过头的冲动,伴随着一路的“对不起哈”“真不好意思啊”宇智波带土挤到了他的后座。
“啊还好还好不算太迟。”瘫坐在位上的少年小声嘀咕着,马上注意力便偏倚到前座上。
没过一会儿,君麻吕便感觉到了,有人在后面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
他却并没有回头,乐声渐渐低下来,直到消失不见,连舞台灯光也为了突出花台上的人而暗了下去,在这个观众席位之间的特殊通道上,小原樱纪所饰演的天女登场了,他穿着长而华丽的樱色和服,长袖长摆,散开垂在地上时犹如鱼尾一般,而他便着窄窄的裙装,四平八稳却又仪态万千地迈开了步子。
被称为歌舞伎瑰宝,梨园小原家族出生的男子,在他涂上唇釉,勾画出深邃的眼线,眼波流转,摇曳生姿地从你身旁走过时,没有人会把那个苍白纤细的形象与他联想到一起。
从发梢到指尖,从微挑的眼尾,至恰到好处的唇角,似天上华光,耀耀然其辉羽,触不可及,他低低地唱着,依旧没有伴奏,如从冰天雪地走到了,春暖花开。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与华贵,扑面而来。
若说野目是以声势步步营造出气势,那么到了小原樱纪这里,声响反而成了累赘。他美如阳春白雪,声如杜鹃鸣泉,站在那里,便是叫人移不开双眼的风景。与他对视,更是叫人心神摇曳,幸而天女从始至终也只是远远投过来轻飘飘的一瞥。
这种美,媚而不妖,内敛却高雅,是极其符合歌舞伎坏境的,无怪乎能出名走红得那么快,他是为此而生的,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小原樱纪已经走到了正中央,他走得并不快,甚至可以谈得上慢,但所以人都觉得太快了,快得仿佛他只是突兀地登场,而从未移动过。
君麻吕静静地看着,这种盛到极点毫无余地的美,让他生平第一次意识到女性的美丽。
可是马上,他便感觉到肩膀又被人给戳了一下。
“”银发小孩慢慢回过头。
宇智波带土,年轻的宇智波族人,优秀的忍者大人,未来的火影,侧脸对着他,敛着眉睫,羞涩而妩媚而妖艳地冲他抬眸一笑。
这是在学习天女登台的惊艳一瞥。
君麻吕很给面子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