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几人亟不可待的在认路老司机的带领下,沿着最近的一条路下山。
求助固然也可,但这大叔所谓的信号增幅器根本就是骗人,直到傍晚时分,已经能肉眼看到山下的建筑和公路时,仍旧是无服务。
路旁零星散落的建筑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味道,老司机将他们带掉加油站之后,找了个借口就溜掉了
他大约还是对斐画的恐吓心有余悸。
山上的惨状不能用常理来解释,没人提报警的事,反而心照不宣的住进了加油站附近的小旅馆。
装修不算好,但至少有吃有喝,有信号有床铺,还有一楼柜台边上电视中聒噪的娱乐节目重播,期间夹杂着老板娘杠铃般的笑声。
亲切而温暖,带着足够的烟火气。
虽然在这个副本内才经过20几个小时,面前的一切还是让祁贞生出了恍惚感。
手机有了信号,祁贞窝在房间里,先是将记忆中家人的电话打了一遍,要么空号,要么直说打错了。
这么真实的虚假世界,若非亲身体会,祁贞不论如何是不相信的。
她划过手机通讯录,里头大姨和姨夫的电话都不存在,曹婕的倒是有,拨过去却只有关机忙音。
“哎,还有个表哥”这便宜亲戚不知有没有用,总之拨过去试试。
这次终于拨通了,一听祁贞问题曹家,声音中立刻带上嫌弃“你怎么问这些,太晦气了吧大姨和大姨夫都是自杀的,据说死之前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熬得都没人样了。”
祁贞继续追问,而电话对面的nc尽职尽责的给出了解答“当时我爸还说这也不像是生病,还说要不要找个大师去给看看,结果让大姨抄着菜刀就吓了出去,他当时回来说,满墙都是些鬼画符,中间夹着人名和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女儿一类的话,肯定是当年亏心事做太多,疯魔了”
入夜,谭三来挨个敲门,说还是要开个会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说是商量,多半还是听他一人陈述看法。
“咱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旅馆的范围,而游戏还没结束,应该是咱们得彻底离开这片地区,准备回归正常生活才算结束。当然,因为这样一来咱们没能圆满的将事件解决,应该是拿不到he的,不过比起奖励点数,还是活命更重要,咱们队友损失了不少,我是不打算再上山了,刚才我已经联络了租车公司,明天一早就有车来接人,谁要跟我一起走”
穆从云当即表示会走,斐画照例不说话不表态。
祁贞笑笑“什么都没有命重要,要不是现在做不到,我连这一晚上都不想等。”
是夜,前台电视仍然叽叽喳喳的吵,祁贞踱步出来,买了两罐咖啡回去,片刻之后又踱步出来,面上却不再是惺忪睡意。
老板娘不在,前台值夜班的是个年轻小哥。黑瘦,祁贞跟他搭过两句话,听出他口音很重,应该是乡下当地人。
“有嘛事”见祁贞于附近转了好几圈,他忍不住看过去。
祁贞摇头“不是,就今天你也知道,我们从山上下来的,现在挺心有余悸,一闭上眼睛啊,全是悬崖边上的雾气和树影,实在睡不着,就出来喘口气。”
听到悬崖,这人面色明显变了。
本来这几人入住也不是他接待,又是晚班才过来,根本没听说过。
“那地方邪门的很,死过多少人呢,你们这些人还敢去真是不怕死”
祁贞立刻来了兴致。
真的足够邪门,足够令人把害怕刻在dna里的事,不可能像他这样直接跟外人直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