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
无情执笔的手停了停,才如梦初醒般将毛笔放到笔架上,转眼看过去,微微一颔首,“多谢。”
“不谢不谢,”追命从怀里掏了张有点破烂的,充当手帕的布沾点笔洗里的水擦干净手,直接靠坐在了无情案几旁边靠窗的台子上,拿了颗放在卷宗前的梅子丢进嘴里,“倒是你,怎么回事”
往卷宗上抄写时还发呆,要是这滴墨滴下去,整张纸可就都要重写了。
无情调整了一下心态,才重新拿起笔,“想起了石观音。”
抄写东西是件太容易溜神的活儿,哪怕是他也不例外,只不过以往写卷宗的时候是在脑子里再过一遍案子,这回案子他参与的不多,反倒从头到尾的过了一遍祁缜。
只是话到口边,还是说起了案子,提起了石观音。
“哦”他这么一说,令追命来了大兴趣,男人咂了口梅子的酸味,“石观音真有那么好看”
“”无情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轻轻摇首,“不如当年的秋夫人美,胜在气质世间少有。”
秋夫人指的是已故的丐帮帮主任慈之妻,昔年天地双灵之一的秋灵素,江湖人要更豪放些,昔年曾在江湖上留下名姓的姑娘哪怕嫁了人,江湖故友与后来小辈为表尊敬,称呼起来也不会将之冠以夫姓。
无情在年幼时曾随诸葛正我见过尚且风华绝代的秋灵素一面,因此才会对石观音作此评价。
追命却是颇感惊奇。
他这位大师兄,外冷内热,待人总是温凉温凉的,评论起谁亦是如此。
从前办案,说起女子的容貌,若是关键人物,描述之准确详尽不沾染个人情感简直能令神侯府画师当场画像,若非关键人物,无情的评价无外乎“平平”、“不错”、“上佳”。
“看来这石观音纵是不如秋夫人,恐怕也差不上太多。”追命了然的又嗦了口酸水,咧咧嘴,“这谁买的梅子,这么酸”
“祁缜买的,”无情道,“他说全汴京数这家梅子最提神。”
所以给他抄卷宗时用。
“我也尝过不少梅子,比醋还酸的这是头一家,”追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感慨了一声后又觉不对,“你跟小鸷儿关系这么好了”
无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青年看了一眼酸的不得不吞了好几口口水的追命,认可道,“看来真的有他说的那样酸。”
追命“”
“拿去吧,给你醒酒用。”无情说着,看了眼窗外的日头,收回目光,“原随云几日前走的”
他们回来时并没有见到原随云,据说无争山庄少庄主走得匆忙,只给祁缜又留了些银两和一封信,信里说了什么他们不清楚,不过原随云离开的理由却是“家中出了些事,要回去解决。”
“三日前。”这也是追命要与他说的正事,男人将酒坛放到一旁,“那座神秘的岛,非有名望者不能进,即使是我们的探子也没有机会混入。之前拜托了几位相熟的江湖掌门,寨主探查消息,戚少商多方巡查却根本没有进去的机会,至于另一位则干脆什么消息都没给,只说未道出他受神侯府所托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