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女子虽然风华绝代,却给他一种微妙别扭的感觉,还有隐隐的毛骨悚然。
“鹤君前辈只说让祁少侠来寻故人,要做什么,却未曾交代。”正在他犹豫时,无情已催了骆驼上前些许,朝着女子一拱手,朝祁缜笑道,“这位夫人言之有理,祁少侠觉得呢”
这就是让他去的意思了。
“那就去吧。”祁缜又故作思索姿态沉吟了一息,率先从骆驼背上跳了下去,帮无情拼装轮椅。
女子笑吟吟的看着他,待祁缜拼好轮椅,扶着无情坐上去后侧身让出船梯。
这船梯极宽,一半是斜坡,一半是阶梯,斜坡的部分有些许蹄印,大约是上驼马的,祁缜踏着斜梯帮无情将轮椅推了上去,顺便侧头打量过船只。
竹筒中空,重量极轻,无怪乎能用雄鹰拉动。
阿缃和带路人父子上了船之后,阶梯缓缓收回,甲板上的人一声呼哨,群鹰振翅,又拉着船飞快的滑行了起来。
船上还有数位白衣婢女,飞快的在船舱内摆好了碗筷和各类精美餐点,祁缜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引来那蒙着面的女子一声轻笑。
“祁少侠可是看上了妾身的这些弟子”
祁缜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在下不知那是姑娘的弟子,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恕罪。”
“妾身姓黄,祁少侠若不弃,可称妾身一声黄姊姊。”女子夹了块糖糕放到祁缜的碗中,语声带了些甜腻的嗔怪笑意,“无妨,祁少侠是二八之年,情窦初开,喜欢些漂亮的女儿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无情看着这女子和祁缜在言语上愈发亲近,突兀插话道,“夫人怎么不吃东西”
“妾身见到祁少侠实在是喜不自胜,竟是忘了。”女子像是这才意识到似的,连忙放下筷子,羞涩一笑,摘下了面纱。
如果说方才女子蒙着面纱时时隔雾观花,在她摘下面纱的瞬间,不仅阿缃和领路人父子,就是祁缜和无情的呼吸都停顿了那么一瞬。
什么眉如远山,肤若凝脂,什么话本里的狐媚红颜,那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脸瞬间就有了模样。
是春风拂槛露华浓,是唯有牡丹真国色,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女子却仿佛对自己的美色毫无所觉一样,捻起一枚赤红的花糕放到口前,朱唇轻启,小小的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新月似的牙儿。
石观音抬起眼,见那少年郎一动不动的瞧着自己,竟是呆了,不禁满意一笑,嘴上却故意问道,“祁少侠看着妾身做什么”
祁缜这才慌忙错开目光,欲盖弥彰的轻咳了一声,“抱歉。”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偷偷给面前的黄姊姊打上了个需要重点提防的标签,夹起对方夹给自己的甜糕咬了一口,垂下眸子不再与之对视。
下山前,师父曾重点叮嘱过,江湖上的女人大多越漂亮越麻烦,尤其是长得漂亮气质上佳又不大端着美人架子,看起来特别温柔可亲的女子。
长得好是一件利器,早在年少时祁缜就深知这一点,并且仗着长得好在调皮捣蛋之后和师父撒娇耍赖逃脱过不少责罚。
这顿饭他们吃的时间不长,大概是众人都太渴饿了,除了无情只简单动了几下筷子外,其他四人都吃的不亦乐乎,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桌上的佳肴吃了个精光。
“这位公子,”石观音朝向无情,温温柔柔道,“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在下长于北地,不喜甜食。”无情拱手告罪了一声,岔开话题,“请问夫人这船要行驶多久,打算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