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卿酒知道好像也不奇怪,她一直就是什么都会知道。
知道她会怎么选择,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重笙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有没有在生气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让她高兴,不知道到底自己做什么会让她不高兴。
“你为什么不会生我的气呢”
哪怕爱让重笙畏惧,让她担忧卿酒是不是会生气但重笙的直觉告诉她,卿酒没有生气。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下,重笙还固执地选择了拒绝她和她分开这么久。
“因为我知道无论你离开多久,我都不会失去你。”
卿酒正是因为重笙不会有事,也不会离开。才那样放心大胆地让风筝去飞翔。
重笙的坚持也是原因之一,但卿酒之所以任她离开最重要的还是觉得她无处可去还会回来。
卿酒安全感的来源,就基于这样理性的判断还有重笙本身。
重笙会因为她生气笨拙到真的拿红绸把自己绑起来,其实提出建议的人哪怕送出了红绸更多也只是在开一个玩笑罢了。
但是重笙就是有这样爱着和依赖着卿酒。
原来是这样
她半坐在床上,因为手背后而显得身躯玲珑整个人就像系好带子的礼物,或者绳子牵在你手中的玩偶。
卿酒的手移到她的手腕,发现她立刻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将松松的红绸挣脱。这种瑟瑟比起用害怕来形容那么严重,其实更像是害羞。
卿酒笑了笑,温柔又轻轻地把红绸扯开将它用灵气碾作飞灰。
重笙来不及惊讶,卿酒道“我刚才的确是有一点生气,但不是因为你这一年来,我不哄你你也没有哄我。”
“那是”重笙才刚刚带上疑惑的表情。
卿酒用很少见的严肃而温情的声音道“小重笙,下一次不许用别人送你的东西。”
如果是重笙自己去选,她怎么会选到这么恰到好处的红色。
卿酒从重笙的戒指之中抽出柔软的细绸。
这是卿酒最常穿的衣服的月光绸,如果卿酒没有消气重笙原本打算给她用这绸缎做一件衣服的。
“戒指不是有我的烙印吗为什么你可以打开。”重笙被这颠覆常理的事实弄迷糊了。
“你不会自己都忘记了吧。你的戒指是我送的,也是我做的。”卿酒遗憾道,“你真的半点也没有防备我,这么久都没有换过戒指。”
重笙正准备起身就跑,月光绸已经染着卿酒的灵气蛇一样爬上她的身躯将她绑住。
卿酒轻声问道“害怕了”
她允许她害怕,笑容甚至是温柔的。
重笙觉得自己要遭,但她根本挣不脱卿酒强大的灵力啊。在床上动来动去也只是让自己变得脸红而已。
卿酒甚至没有告诉她,她这样带着吓人的语气问也只是为了让重笙在这里挣扎罢了。
如果没有挣扎,礼物就太没有灵魂了。
哪怕绑着丝绸的蝴蝶结,也好像不够精致。
“卿酒,我不要了。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听他们乱说了。”重笙心脏一阵紧缩。这些人害死我了害死我了,明明卿酒其实根本没有生气,这下把人惹毛了。
卿酒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重笙对于爱情过于笨拙天真却又意外的敏感。
她直觉就知道卿酒到底在为什么生气,其实也知道这时候已经求饶没用,所以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用灵力象征性地反抗一下。
“那这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