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吴发发为了抄作业,一口一个时哥叫得比亲兄弟还亲。
周日下午,学校放半天假,傅清时没有像许多人那样待在教室里复习,而是去了隔学校两条街的木兰街,他站在天桥下。
天桥下有个卖粉面的小吃摊,小吃摊上一个有些沧桑的中年女人在不停忙碌着。
木兰街是南苑中学附近最繁华的街道,今天又是南苑放假的日子,到处可以看到身穿校服的学生。
小吃摊前也有三三两两几个学生。
傅清时下了天桥,来到小吃摊前,“阿姨,来碗拌面。”
“好,你稍等”,女人抬起头,却不由眼前一亮,这是哪家翩翩少年郎。
傅清时却不由笑了,他在旁边摊位上坐了下来,环顾四周。
“阿姨,我是杨宁的同学”,他道。
“啊是宁宁同学啊你叫什么名字。”
“傅清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您脸色看着似乎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去医院看过”,他经意提起。
女人扮面的手顿了一下,她眼神有几分闪烁,而后不在意地道“嗨人年纪大了,哪能没点小病小通,不碍事的。”
傅清时看着她,时隔二十年,他总算懂了。
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得病了,只是一直瞒着他,直到病情全面爆发,瞒不住了,才不得不跟他交代后事。
那时候他一心全扑在学习上了,却没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现在再看,如果他多注意一点的话,其实很多地方都有迹可循的。
“您会长命百岁的”,他笑道。
“哎借你吉言。”
傅清时在座位上吃了面,因为知道他是杨宁的同学,所以那碗面格外的足,满满一碗快溢出来了。
再吃到记忆深处熟悉的味道,他喉咙有几分哽咽,他原本以为这世上已经很难有事物在让他心神动摇。
傅清时的到来,让小吃摊上的生意更为火爆了,来吃的大都是女生,简直就是行走的金字招牌。
余海心忍不住多了几分笑意。
“小傅,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来一碗,阿姨请你吃。”
“谢谢阿姨”,他没有拒绝。
“妈,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好。”是杨宁的声音。
“宁宁,你同学在那边,你去招待同学。”
杨宁兴冲冲地看向小桌子那边,她不由愣住了,忸怩不前。
“去啊在这儿愣着干什么”余海心笑骂了她一声。
她这才走到小桌旁边,不自在地喊了一声,“傅清时。”
“坐”
“”
杨宁觉得有些尴尬,倒是傅清时很自在,他反倒像这里的主人。他有时会问她一句,她会答一句,有时就干脆不说话。
课间操音乐响起,学生们纷纷离开温暖的教室,结伴的走向操场。
南苑中学为了锻炼学生体质,冬天跑操,夏天则做广播体操。
一班的班长每天都会清点人数,然后检查校服校徽的穿着佩戴情况。
一项有缺就会被扣操行分,操行分如果扣得太多的话,甚至会影响毕业。
“傅清时,你校徽呢”班长问道。
“忘带了。”
“扣一分,”说完她又觉得语气太生硬,又补充了一句,“下次记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