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打开,其间一只明黄锦盒。
几位大臣左右看看,左相当先问“殿下,可发现何物”
清芷拿出锦盒,递给几人,“打开看吧。”
左相急忙取出锦帛,定睛一瞧,“这这不是说八皇子吗”
几人想着元清风,又想想夷安公主,一时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哭丧脸。
清芷扫了一眼圣旨,看日期,昭帝早在两年前就私下立了元清风为太子,且指明,夷安公主可破格入朝辅佐幼帝,称摄政王,为辅政之臣,享八千岁,赐免死金牌一块。
几人心里只叹气,陛下啊陛下,您当真是对夷安公主宠爱无度也信任极致啊,看看这赏赐,但凡换了哪位皇子,这天下不换个人都不可能。
她倒是神色坦荡,可其他几人却是冷汗潺潺,十分微妙。
这八皇子犯了大错,夷安公主占尽上风,他们如今知道先帝属意八皇子,而站在面前的却是手握军权的公主。
这份遗诏仿佛烫手山芋,一个处理不好,恐怕是全家大祸。
汪六礼却是摇头,“殿下何必顽皮,您明知道陛下龙座还有一层,别吓几位大人了。”
清芷却是轻笑,“本宫就是知道有两层,却也不知内容,这不是想看看父皇到底写了什么吗。”
说着,她伸手又是一番摸索,取出第二层的锦盒。
几人战战兢兢的接过去,打开看了,心里又是一紧。
“陛下说,若八皇子有悖伦理,无仁德之心,残暴逸乐,不孝不悌,滥杀百姓,有以上任何一点,”左相看了看清芷,“摄政王可代天行事,废除帝君,取取而代之。”
汪六礼颔首,长叹一口气,“皇子殿下众多,陛下最优秀的,却是长公主殿下。”
“八皇子幼弱,无明辨是非之能,陛下怕其易听信谗言,让奸佞弄权,想来想去,只能立了八皇子,又使公主监国。”
“这第二份遗诏,乃是陛下两日前所立,那时陛下刚刚病重,情绪忧思,怕有所纰漏,才立下第二道密旨,交代老奴,等真有那一日,便拿出此物给公主,阻止八皇子。”
“唯有的要求,便是公主之后的继承者必归元氏,不可被他人窃国。”
“那你怎么这时候就”律政司马徐大人质问。
“哼,”汪六礼冷笑一声,“八皇子一碗药,陛下便驾崩了,老奴已这把年纪,本也打算追随陛下,还有什么可怕”
左相等人这才从这神态平和的老太监脸上,看出几分恨意来。
清芷垂眸,“行了,此事等父皇国丧后再议,近段时日,便由母后垂帘听政,几位政司辅佐,母后若身体不适,则由本宫暂代理政,有意见吗”
几人自然不敢反驳,毕竟陛下的圣旨他们也是认识的,这的确是陛下亲手所写,陛下都没有意见,他们哪敢。
“只是”协礼司卢大人迟疑道,“殿下,还有七日便是您大婚之日,如今陛下驾崩,此事如今该如何处置”
清芷指尖停了停,“父皇正好停灵七日,七日后,大婚照常,父皇回魂之时,正好能看见本宫出嫁,他也能放心。”
这话说的人凉嗖嗖的,众人对视一眼,苦笑着应下了。
夷安公主杀伐果断,她说出口的话,那就是没得改,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在灵堂成亲不吉利那可是陛下的灵,说对陛下太冒犯那可是他宠爱的女儿顶着晦气也要在他面前出嫁。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公主,哪个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