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时,发现耳朵里堵着耳机,并循环播放city of stars。捞起手机细瞧,并非她自己的,而是陈彻先前送去翻修的旧手机,没有si卡信号,储存除开几首歌,空空如也。
她不知是何滋味,慢吞吞起床开门,发现某人早已换装清爽。
晨光里的餐桌明净如洗,上头搁两份豆浆油条。
陈彻坐在一旁划弄手机,单臂垂搭着椅沿,身前的烟灰缸里只剩滤嘴的烟蒂,蒙蒙死灰复燃状。他闻声抬起头,喊她趁热吃早餐。
徐嘉手里还攥着药,指望上厨房讨温水吞服的。她点头闷声回应,就急急去了。服药后紧跟着洗漱,拍水梳头,一目十行般风风火火但又有条不紊,这是她实习两年练就的好本事。
之前刘程让教诲过她,你可以磨叽,而急救铃和病人的生命不容磨叽,你想成为一个好医生,有些性格上的弊端必须下狠心戒除。
捯饬停当,徐嘉一打眼手机屏时间,七点了。她因而表示早点要带去路上或科室里吃,今天有早会。
陈彻听了无甚意见,把只抽半截的烟在缸底揿灭,正身替她分装了两根油条、一只水煮蛋和一杯豆浆,再就撤开椅子起来,递与她手中。
“一直在吃药,心理医生还看吗”他立于她身前,抬掌拨她散放的斜刘海朝上,似乎想对比哪样更中看,末了童叟无欺的形容,“额头露出来罢,清爽俏皮些。”
“我不看心理医生了,实际上这药慢慢也能减量,然后断了。”徐嘉没吃心,对他后半段反问一句“真的吗”,随即从兜里掏出发卡准备将刘海别上去。
“是真的,但是你就放着罢。”陈彻高深莫测道。
闻言她五里雾里,不过时间紧迫,她终究没再深究因果。
空际里鸽哨悠扬过,日光呈对角面斜切进来。
徐嘉在玄关蹲身换鞋,托特包不时自肩头滑脱到手腕,露出昨天才洗的白大褂衣角;陈彻去卧房兜了一转出来,将零散的文件资料塞进公文包,路过餐桌灌一口豆浆,再把腕表捞起来箍上手腕。
“我晚上”
“我晚上”不同频率的二人异口同声。
陈彻浮浮唇笑,“你先说。”
徐嘉也是眼下才发现,衣着和他不约而同地黑白ook了。她抿抿唇,挪开视线道“我今晚要值夜班的,不回来。你呢,今晚有什么安排”
陈彻玩笑她,这样很有河东狮明面给丈夫敲边鼓,实则揣着查岗心的既视感。
“你走开罢,不说就算了,我还不想晓得。”
徐嘉气得当即起身开门,甫一迈半步出去,就听里头人出了一声,“我晚上去把米线接过来。”
她本能怔,侧回眸望向他。后者背靠桌沿,手里豆浆就着油条细细品,逮到她视线了,微耸肩人畜无害貌,“娘想儿长江长,儿思娘扁担长,你不会不记着他了吧”
徐嘉无由难得好脾气,颔首应言,“我记得啊,黑咕隆咚的一团球。”
他听罢鼻间漏笑,“那完事了。祝你今天工作顺利,不会遇到什么扎心意外犯得上打我电话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