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失笑,“我也不差运筹帷幄的本事。”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她诚恳地迎视回去,“我想把握住的,一定不会轻易言输。”
他们走出操场,并肩时保持最恰当的分寸距离。
“我准备找郑总住。”徐嘉坦言。
容骞然眉尾轻扬,微讶道“你想去神外啊”
“不可以吗”她佯装生气,“你别小看女流之辈啊。”
小姑娘板着脸放狠话,倒挺像那么回事。
容骞然被逗笑,“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能不能扛住。”
徐嘉轻松道“其实想一想,只要性别束缚不了我,其他困难都不在话下。”
容骞然手揣进兜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很快他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有时候我在想,你这么好的女孩,值得有更好的人呵护。”
徐嘉深谙他的意思,抿抿嘴间别开脸。
“我这个人啊”她眉睫轻颤,“真没那么好。一身性格缺陷,只是我很能演而已。演个好学生、好朋友,演到我自己都信以为真。假如有天真能遇到个好人,是我福气修满,但不会是我应得。”
容骞然在她身旁停步,哑然几秒侧眸睨她,说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你应得”
徐嘉苦笑。
他这句话既夸张,又美好,像够神一梦。
但她听完的顷刻间就醒了。
期末最后一场考试前日,下了场特大暴雪。
大到全城全校都笼罩在危机意识里,新闻轮轴播报防范预警,宿教楼外都是安全贴士。
“五十年难遇特大雪灾”,人们形容这场暴雪不吝啬任何浮夸言辞。
对于徐嘉来说,除了自习往返路上没过脚踝的积雪,其他的感受没那么深刻。
她最近太忙,都无法闲出时间给父母电话,也是出门看到雪虐风饕的景致,才想起来应该关切一下他们的身体。
这电话拨得有些心虚,当接通后听到姚兰疲倦的声线,徐嘉就更是愧疚。
“妈,下大雪,你跟爸注意保暖。”
姚兰在那头答得很敷衍。
徐嘉觉察出异样,皱眉问“爸还好吧肾区还经常痛吗”
一句话逼出姚兰隐忍的哭腔,委屈如河缺堤。
“嘉嘉啊”她仍然很克制,“你爸不太好诶。”
徐嘉心脏一坠,右侧屋檐上的积雪陡然崩陷。
“不太好什么不太好”
姚兰支支吾吾,半天给不出准话。
“你跟我说啊,到底怎么了”徐嘉步伐凌乱地冲到楼外。
姚兰迸出一声长叹,吸吸鼻子说“是肾癌。”
雪仿佛一霎间更大了。
徐嘉形容不上心里的感觉,揪着手机像徒手握块冰砖,在雪地里茫然无措。
为人父母,到这一刻依旧对她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安心考试就好。
其实肾囊肿癌变的几率微乎其微。
撞到了,就只能怪命不好。
徐嘉开始向校门狂奔,边跑边问“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这么大雪啊,别来了听妈的,我能搞定。”
“你搞定什么啊你告诉我你们在哪省立吗我马上就去。”
姚兰无奈回答,是在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