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游说,昨天已收到他们的稿件,请勿重复提交,将尽快作出回应。
郭一鸣似腹内有手将他一拽,拽得他拖动椅子转向陈彻,茫然问“我们昨天交过稿”
陈彻按摩着太阳穴,自指缝斜睨他,“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啊”
郭一鸣怔忡间,看见anki在排排电脑中举起了手,洋洋道“我交的。”
“”
陈彻抵在太阳穴的手缓缓垂落,视线越过去,“你交的”
不由自主地,郭一鸣因他话里的冽气蜷缩了几分。
anki把头仰起来,双腿相剪架到桌面上。
他“嗯”了一声,听起来像回答是否能赏脸一同吃饭的邀请。
陈彻不作声盯了他许久。
郭一鸣哆哆嗦嗦握紧鼠标,扭头问“怎么办”
陈彻拽住电脑曳到自己面前,十指并用在键盘上凿击。
是在尝试给甲方解释,郭一鸣瞄了一眼,又听他道“你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我们想要换稿子。”
“好。”
那厢anki闻声便蹦了起来,形同椅上有火有电。
“凭什么”他涨红了脸,“我也是人吧,我花三四天搞出来的东西就被你这么对待”
场面岌岌可危,其他人都佯作事外地左顾右盼。
郭一鸣借故岔开话题,“你们想吃什么我一块儿点。”
anki置若罔闻,三两步冲到陈彻跟前,一掌砸向桌面。
陈彻抬眸,“你未经公司许可做这种小动作,本来就是违反规定的事。”
“规定”anki扯歪了嘴角笑,“就这破地方,好意思谈规定”
郭一鸣摇头摆手齐下,拼了命给他使眼色。
anki当他透明,“你自己想想吧,就你这轻佻劲儿能干成什么事你开公司也不过糟践你爸你妈的钱,哪回上过正道老子早看你不爽了,你根本没资格否认我的成果”
空气像眼下处在冬春交际,树桠上未及消融的残霜。
陈彻敲了良晌,摊掌覆在键盘上,一抬头道“你走吧。”
“什么”
“既然我们已经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这地方留不了你,你离开,我们就当是你自己辞职。”
郭一鸣其实想劝上句把话,又忽然以为没有必要。
他看了看办公区众人默不作声的反应,就更有了把握。
anki愠极,负隅顽抗般吼“本来我就不稀罕留”
陈彻点了根烟,无意泼洒了些烟灰在桌面,他恣肆拂手一扫,顺势指向门口,“好走。”
anki胸口忽起忽伏,转身踢开一路障碍物,到自己桌上把随身物品往包里囫囵一塞。
然后冷着脸,走了。
陈彻有那么一秒,在深自反省是否过于冲动。
但现实不给他反省太久,他刚把邮件递送过去,畅游便打来电话,语气坚决地说很抱歉,已经决定选择与他司合作。
郭一鸣耳畔听这如同刑法判决的话语,面前陈彻的表情真没好到哪去。
他颤着嘴唇,硬下头皮安慰,“没事,以后多得是机会。初期总免不了坎坷,也是一种磨炼。”
陈彻一动不动定了许久,反掌扣下笔记本盖,狠吸口烟深吐出来,终没搭腔。
他无端有赌场失意之感,分明筹码运气俱佳,依旧被结局锉得溃不成军。
那之后他花了十几个小时补眠,次日醒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