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起初对他的看法还存了些私心。毕竟她曾在填志愿前夜花了大半宿搜寻省立相关资料,把所有捎带陈健民的搜索结果都翻了个遍,而后终于找到一条含有陈彻印记的信息。
那是张合影,来自平师大附小国际交流会。
西装在身上有些违和的陈彻站在陈健民身边,身后是几排发肤各异的笑脸。单从照片判断,他们那时的关系好像尚属和睦融洽。
容骞然低头,踌躇着说“出了这档子事他怕是得倒霉。”
徐嘉摇头,“不会。”意味不明的笑在她脸上推开,“我明早还得听一个药理学公开课,讲课的人就是他。”
容骞然挑了挑眉。
有人轻易被摧毁,扛不住罪恶登高跌坠;有人嵬然不动,笑骂过身风光依旧。
没聊太久,容骞然先行离开。
徐嘉手指扼在杯壁,朝向微茫夜色时能觑见附院朦朦胧胧的边角,也能觑见新大楼昂首向月的第二十六层。
她扭头准备抬步,眼梢往黑暗的楼道匆匆带过,倏尔皱眉僵在原地。
一个身影倚在楼口墙沿,懒懒散散地回望她,晦色眼眸在月光里透明。对视的这几秒,他抬起手里的烟抽了一口,又垂下去磕弹着烟灰。
这个点陈彻能出现在这里,除了找她大概也没别的来由。
徐嘉感到头皮隐隐发胀。她慢慢走过去,手指不停搓拧着水杯。离他还有几步距离时,她在微潮的空气里嗅到了浓淡明灭的酒味。
陈彻将睡般阖了下眼,抬起后冷峭一笑,“那是谁”他下巴朝她和容骞然刚刚站过的地方指了指。
徐嘉平静地说“我同学。”
“关系很好吗”
“还不错。”
陈彻听完,头靠在墙上左右摆动了一下,摆出一声发着颤的嗤笑。
带着借恃酒气的恣意,他扔掉烟直接扑到她肩头,手臂垂耷在她背后。徐嘉一个踉跄后被动地扶稳他,鼻间满满都是醇类和酯类的气味。
“你怎么喝成这样”
“跟别人吃饭,”陈彻脑袋搭在她肩头,“一些不错的人脉,公司开起来后有用。”
徐嘉撑住他的手臂,他整个负重都赖在了她身上,甚至有些撒泼意味地故意使力。
“那你来这里干嘛”
“找你。”陈彻猝然低低地发笑,嗓音透着股隔宿纸烟的沉闷。
“”
赶巧是快锁楼的时分,零星学生结束晚自习从楼口穿梭出去,或多或少都要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醉鬼和一个脸色煞白的女生,这样的组合确实醒目。
徐嘉推了推他,“你醉得有点神经了吧”
陈彻说“我没,我还把车开过来了。”
徐嘉愕住了,艰难地旋过脖子,盯着他耳根问“你知道醉驾会判刑吗”
陈彻竟坦然答知道。
顿了顿,他又补充“所以我才找你开车送我回去。”
徐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找代驾啊”她气出笑声,“我驾照拿了之后没怎么上过路,你想一车两命吗”
陈彻沉吟了两声,脑袋在她肩上转了个侧,寡廉鲜耻道“这我不管。”
他卖乖耍泼的样子好似毫无底线,徐嘉直觉脚踩的倘若不是水泥地,自己能生生被他压埋进去。
“你车停在哪”徐嘉问道,咬字恶狠。
陈彻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