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正常反应,酒喝多了不适应。”药剂师开单子,“你要心里不踏实啊,给她弄点醒酒的,喝了睡一觉保管全好。”
陈彻面色一僵。
何来心里不踏实他气到呕血。
小梁对平城中轴以北的路况有些生疏。
中途绕路跑错数次,抵步平医北区已过了它的门禁时间。保安室铁门紧闭灯光尽灭,像一道无声的禁令。
陈少爷徐徐升起车窗,回头来看半昏的徐嘉。
“徐阿兔,”他唤,手背贴上她额头,“你回不了学校了。”
小姑娘含糊了两声。
陈彻没听清楚,却很想逗她,于是说“送你回酒店睡好不好啊”
兔子登时惊坐起,“不好”
“别听他的什么去酒店睡,尽起坏心思去我家爷爷有空房间给你睡噢。”
陈彻笑出声,片刻后收敛了痞气知会姥爷,“要不还是给送她家里吧你那儿她也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尤戚戎拧过身子正色,“叫刘妈伺候一下就是了,西边那间房以往也是给婉婉睡的,没什么好忌讳的呀”
“话是这么说没错,能送她回家更好。”陈彻坚持。
对谈潜进了徐嘉清醒意识的缝隙,执意否决,“我不想回家”
老天呢,她醉成这样回了家还能免死
“为什么不想回家”
“就不想。”
陈彻蹙紧眉侧身,见她颊侧淌下一点水光,下意识伸手去捻拭。
“那成吧。”他收手攒拳,示意小梁打道回府。
车厢于墨黑绸缎上碌碌平滑。
乍清静下来,陈彻倒受虐性质地不习惯,重打好领带斜眱徐嘉,后者歪着脑袋,这会儿是真的睡熟了。
因而才衬出她包内手机的振动。
少爷轻活儿推她,“手机响了。”
兔子抱怨两声,一股脑掏出手机抛向他。
“”
陈彻接住了手机,落眸屏幕上闪动的“宝贝”二字,额角一绷。
他接起,听见女声的瞬间呆钝了片刻。
“徐嘉都门禁了你上哪了你别吓我啊,那畜生没欺负你吧”
“喂出声儿啊”
“”陈彻撑额咳了一声。
“怎么是个男的”那头短路少顷,慌不择言,“啊是你啊不对你是本尊吗你谁啊你把手机给我们嘉嘉”
陈彻开口,“你好,陈彻,徐嘉的朋友。”
对面沉默,而后作大悟状,一个“哦”字拖得恁蜿蜒,“那行我明白了。她今晚回不来去哪借宿”
看样子这也是个难对付的主儿,他掂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答“我送她回家。”
又道“她酒喝多了,估计没法回你,你有话我可以代为转告。”
“我一猜就是喝酒了。也没什么话吧,我想想对了,她应当没有随身带药,你让她手机别关,明早我打电话叫她起床回校。”
“药什么药”陈彻狐疑。
那头好不鲁莽,没等问完就给挂了。
尤宅派头不唬人,内里别有洞天地孔室多。
小正房、耳门厢房、东西穿堂,活脱脱一个麻雀内脏。西厢素日就给婉婉独宠。
讲到这,车在门口泊稳的功夫,迎人的竟然是她。
“你怎么跑来了”老爷子惊喜。
“今天听爸爸讲起招待所的事儿,”婉婉牵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