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要不我说就你疼我呢,十年如一日地会哄人”
婉婉有种与年纪参商的早熟。
机灵、顽皮、嘴敞,这点倒同陈彻一样。
徐嘉又干站良晌,待穿堂内没了声气,才抬步向前挪。
她这次带了包万宝路凉爆。
踏步门槛的刹那退堂鼓一敲,就这么背过身来伸手寻求烟的解围。
陈彻折回来,其实是想着照应一下后续的来客。
结果目光照应到了蹲坐在门槛的徐嘉。
眼见她将半开烟盒晃了晃,随后垂首衔出一根点上。
青烟即刻袅袅。
犹如一位信女坐于佛堂口,怀抱签筒摇出签板。
陈彻笔挺挺注视画面。
到底脸上目中何情绪,他自己都不知道。
半分钟后,跑下一名门倌,大抵认为徐嘉这座位有碍店容。
他过去遣人,训练有素地客气。
“小姐,我们这里不给坐的,您是来用餐的吗”
徐嘉抬头望他一眼,迅速站起来道歉。
她拂袖捻烟回身。
从而,视线碰上了楼道穷尽的陈彻。
这人今天穿一身玄青色正装,对比度偏低,剪影绰绰在昏灯里,要是完全黑下去,铁定叫人看不见。
徐嘉反应几秒,发现齿间还叼着烟。
双肩包斜吊在肩膀,一副混事学生妹的形象。
她把烟速速丢了,复扭头间才觑见陈彻莫名其妙的笑。
好像逮她现行得逞,遂傲慢嘲讽。
“抽的什么那样好味”陈彻缓缓开口,“临进门了还上瘾要来一根,地那么凉都顾不上。”
“”
徐嘉恨不能将自己缩埋到足底。
片刻,她扬起下颌驳道“我们老烟民就这调性,你们轻易不懂。”
“奇了,我这老烟民没听说过。”
“个例。”
“以偏概全。”
徐嘉凉声一嗤,拽拽包大步向前。
陈彻居高临下望她走近,素白面目愠得泛红。
她擦过他身侧也不留心,疾趋着抢了数步。
二人就此一先一后拾级而上。
厢内笙簧盈座。
尤戚戎距离甚远便望见了徐嘉,笑容可掬地目视她走近。
陈彻懒漫跟后,再度怀疑自己与她孰为亲生。
“上课很辛苦的吧”老爷子问候徐嘉。
“还好。”她落脚于桌畔,浸在一圈生分眼神里。
尤戚戎正想说话,婉婉贴上来置喙打岔,“姐姐好”
如此自来熟。
徐嘉施然回应“你好。”
小姑娘善于观察,一见她来时是谁随行。
又回想适才表哥半道回头的举动,当下便妄断,
“你是表哥女朋友吗”
“”
尤戚戎轻轻拍落了她掌中的杏仁,“小孩子不要操心这种事。”
“我哪里还是小孩子啊”
“吃你的杏仁,怎都堵不住嘴”
尤戚戎同她闹完,转向徐嘉笑。
后者抓住此机会,握出兜里的钢笔呈递过去。
他颇为惊讶,“还留着呢丫头这笔到今天也算是高寿了。”
徐嘉到嘴的话又因歉仄滞留。
“嗯太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