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袋,抱起书悄默声离开。
才到门边,眸角就跳进陈彻的身影,他左手随脚步微晃,腕上锃亮的表光很惹眼。徐嘉心脏砰得更甚,面上不显山露水,抬手准备推门。没成想,他早一步扣住门把,轻巧对外一推,还绅士见礼地请她先行。
徐嘉不觉低声道谢。
第二个“谢”字尚没发全,陈彻冷不丁拿左手欺向她。她反射性一懵,蹙眉躲掉他的唐突,“做什么”
冰冷的表盘拂过耳际。他若无其事捞起她拖挂的耳机,塞进她耳朵,“拖老长呢,回头人把手机摸走你都不知道。”
徐嘉觑见他眉间的笑意,心想这人真心混不吝,她怄气地拽下两边耳机,匝了几圈揣进兜里。
“谢谢,但我另一边还戴着耳机,也不至于那样蠢。”
“嗯,防患于未然嘛。我去英国第一个月,钱包和手机就被扒手摸走了。证件银行卡什么的挂失重办,忒他妈麻烦。”
说着,陈彻摘落耳上的烟,就手送进嘴,挡着风燃着它。四载洋墨水给他镀了层金,话术也世故不少,问她,“要去哪方便的话我用车拐一下。”
“不用,”徐嘉睨向东边,“我坐103路能直达北区。”
话里的赶客意味已经了然。
陈彻弹弹灰,恍然顿悟状,“对我听说了,你们老生都挪到北区了。”
“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他如闻笑话般,“我老头啊。他刚刚还同我聊起你,瞎七搭八讲了一堆,一下问你本科毕业后想去哪家医院,一下又问我高考后跟你联系了没。”
徐嘉迟迟不作声,总不能据实相告吧,她以后就想去他父亲驭下的医院。而至于第二句,她听了着实想笑。一个人究竟要心大到何种境界,才能跟他一般,无视他们分手后的不堪,说得像梦过了无痕啊
她绷紧下颌,“难为陈院长贵人事忙,还能挂记我。”
陈彻笑得人畜无害,“他不知道我们的事,只知道你是个可塑之才。”
终于点破。
徐嘉肩头一僵,捞起眼神窃窃看他,又趁垂首掸灰的人觉察之前,声息毫无地回归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