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真,超现实感。
风吹刮出哨音,裹挟雨的凉意涌进楼道。
时移世易了,可此情此景仍叫她重现高三那次落雨的散伙宴。叫嚣乐声里的廊道、豪雨昏灯下的ktv门口,陈彻或远或近地望过她几眼,欲语还休的样子。
像他眼下这般。
徐嘉彼时就想过,
两个人,捱得过十里青春的前九里,终点一里却陌路了,就跟留白未收的一句话似的,硌得人硬从意难平到被迫释怀。
那会儿她没去问他“你究竟要说什么”,大抵是因为半认命了,他们注定开放式地落笔
分开是必然的,有人掉头不顾,有人屡屡回头。
临了都不过再与他人结缘,然后等,等朱砂痣褪成蚊子血、白月光沦为饭黏子,记忆中某人一帧一格都纤毫毕现的影像,日渐被风蚀潮解。
的确是这人叫你变得更好,可你拿这份更好去爱旁人,不矛盾也不稀罕。
所以或许无人能懂徐嘉当下的心情,难以置信、犹恐是梦。
仿佛爱乐之城的死忠粉活久见编剧要补一个hay endg,或是她命里长达十年的梅雨终于霁了,她要的云开月明、空谷回响,居然可以具象成真。
“你认真的”徐嘉听见自己的嗓音十足低哑。
陈彻气息调匀过后,倒是格外平静,只双眼浮层蒙蒙雾色,良久低头盯她,末了点头。
铿锵地点头,铿锵地“嗯”一声。
“也不是说我一文不名、身无长物地就好意思来祸害你,只是说”他别开脸稍顿几秒,回头间直起身,视线与她耳尖无痕相错,“不要你和别人结婚。”
“你未雨绸缪得真早,我结婚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陈彻不期然失笑,适才眉心攒聚的焦灼,立时散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交订金预订,谨防回头被人捷足先登。”
“那钱呢”徐嘉同他摊掌,“我没看见实打实的钱啊,光个红本本值几钱”
陈彻目光泊在她眉睫间,又缓缓描向她嘴唇,“钱我可以挣。”
说时忽地伸手带住她的腰,往怀中拢。
徐嘉明显感到有温热气息向耳门里拱,本能簌了簌,右手隔着户口本轧在他胸口。
陈彻史无前例的服软口吻,“它不值几钱,值我不行吗”
心弦一紧,徐嘉没作声。
“行不行”
“”
“行不行”
陈彻嗓音一遍低似一遍,却愈发掷地有声。他恼火她沉默不响的状态,遂埋首用逐渐乱性的吻,从她耳廓荼毒到眉骨,再逶迤向眼尾的痣。
轻轻抿,徐嘉也随之轻轻抖。
不多时唇面衔到清泪的咸,他继续用明火燎她的皮与髓,追问,“行不行”
徐嘉哆嗦磕绊的声线分外着他心火,直求他,“陈彻,别亲了,我不知道”
像烛火混蜡油浇上来,她周身发肤,他所到之处无一幸存。
“你怎么会不知道”陈彻这句话,是紧挨她鼻峰砸入她下眼睑的。
徐嘉翣眼的功夫,他呼吸就去席卷她唇舌了,覆裹、搅舐,急急豁她将破不破的防线。
“你知道你舍不得我,也知道我舍不得你。你还知道付星这个名字、我的过去、那些有的没的会叫你难过。同样,你也知道容骞然这个名字、如果今天你随他走,会叫我难过。”
陈彻下唇一笔带过她的,又拿上唇与她的短兵相接,随即微微歪头,半晌含住她唇珠不放,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