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诚然来讲,犯错就是犯错,他既咎由自取便合该有本事承受。可他会烦,会看不到几时才是尽头。
前些日子陈彻去找郭一鸣摊牌了。
原则理论上,他不告而别前把公司转让给郭,在资产款项两清的情况下,是无任何立场去讨要回来的。
因而他只是试问郭一鸣,后者能接受何种方式,叫他在不等式有一份可得酬劳的工作
乃至按工时计薪或无编制外聘的v师,陈彻都让步地表态,这些他皆能接受。
陈彻这边打开天窗,郭一鸣也不好不说亮话。
他挠头揉眼沉吟许久,像是豁尽老实骨血中的全部精刮和算计,才答复陈彻,“公司这段时间是真心不缺人,甚至已经高饱和了。你想来我自然时刻大门敞开,要不暂等一段时间罢,反反复复求职又请辞的新人还是蛮多的,等一有空缺我就联系你。”
陈彻哪能吃不透话外音,临来早将一切可能的情形都预设好了,遂聚拢精神,以过来人兼局外人的特殊身份,向郭一鸣深入浅出地分析了不等式更可观的前景。
一五年至今,气象最瞬息万变的非互联网莫属了。
讲道理,在如此浪潮下,同互联网紧密沾边的不等式大有新文章可做。不能光守一潭死水裹足不前,该想想映像传媒还可以有哪些可能性,ai、直播、影视综艺远不止游戏一门而已。
“人挪活,树挪死。”陈彻诚笃的眼神盯牢他。
郭一鸣心想有胆异想天开,没胆身体力行不还是白搭。
他拐着弯回驳,“要钱的啊哥,就你说的这一箩筐,字字落实到行动,都是真金白银地往里砸。我不行”
说着他摆手,“我就一平民草莽,不谈鸿鹄志,只想老老实实一分一毛地挣,不想平地起高楼。”
陈彻有种夏虫不可语冰的无力感,恼火地燃一根烟,抽吸数口后还是想,不成得沉住气,不能动辄就因一言不合而撂挑子走人。
旧言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他有求于人,岂能气头上冲撞对方那不明摆着把路走死。
摘下烟夹入指间,他说好,“倘若先不论钱呢只谈将公司做大这一点,尽可能规避风险的话,你不心动吗”
郭一鸣不响,嘬着奶茶吸管可劲咬。
“舟山群岛好玩吗老郭肯定好玩,我都三四年没正儿八经旅过游了。那天听你说,甭提多羡慕,恨不能蒙汗药迷晕你我自个上阵的。”
懵里懵懂地,郭一鸣抬眸去瞧陈彻,瞧他说时一股真挚却带几分轻松玩趣的形容,不知就里道“好玩啊,你问这作甚”
“因为我认为你要能带领不等式往更高处去,日后团建岂止去舟山群岛,斐济群岛、巴利阿里群岛,不是没希望的吧。”陈彻言至激动处,稍有些热,不觉松松领带,“还有啊,你恁喜欢血源诅咒和刺客信条,不想给它们做v吗”
郭一鸣倒真有几分蠢动,再不说丧气话了,而是改口,“你容我想想,这事情不好那么轻易的。”
陈彻回一句ok,起身时把分寸都欢喜干净了,兜了一腿的烟灰,还险些碰跌郭的奶茶。
当日临走,他不忘去给米线喂粮。
小东西真真富态不少,身形起码是从前两倍大。
且貌似全然不认陈彻了。
在他伸指挠它下巴颏时,滴溜溜一双圆眼,分明写着“笑问客从何处来”的生疏感。
这也无妨,陈彻咬着烟跟它耍贫,老父亲的口吻,“老爸过几天就来接你。”
能一板一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