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然凝视着她水灵灵的哀婉小脸,波澜不惊“我要怎么帮”
季惊棠抬手,拭了下脸“你当我男朋友,好不好”
她在乞求,“我就可以拒绝陈总了。”
张其然道“陈锦华是那种你说有男友他就不会再来骚扰的人吗”
“不他就不是人可如果我被他强迫,我不如死了算了,”她找到男人手臂,小心翼翼牵拉起他袖口“如果你愿意,你要了我,好不好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时荣,我只喜欢你,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要来找你,因为我就只有你一个选择了,我不想委屈自己。”
她哭得梨花带雨,柔柔弱弱,每一句都如轻羽撩拨人心。
张其然盯着她,想拂开,却又被她换双手缠住,女人的胳膊像不死不休的白蛇。
张其然照着剧本里安排的那样,稍稍用力,毫不留情挣开了她。
“时荣”男人的名字,在她口中仿佛也淋满了水。
季惊棠抽噎着,她面孔素白,整个人如同将融的雪,任谁见到,都只想快点抔起“你别拒绝我好不好,在希曼工作这几年,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信赖的人哪怕只是用这种方式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也愿意”
她泪流不止,仓促地解着那些并不存在的纽扣,衣衫,空气在她的演绎中变得具体。
一瞬间,女人仿佛真的衣衫尽褪,周身仅余洁白胴体。
张其然喉头涌动一下,他完全被她牵引。
他被关进一间狭小密闭的淋浴房,热气蒸腾,面前只有这个表里不一的蛇蝎美人,以泪眼挟持他身心。
早前读到剧本时,他曾想象过这一段,季惊棠的展现,远比他脑补的要让人动容。
张其然尽快找回知觉,他蹙了下眉,别开眼,双手抬高,慢条斯理地替她拢起“外衣”,好像在对待一件寻常物品,
季惊棠在他的动作里变得错愕,难以置信“时荣”
她加重哀求语气。
男人绷着下颚,冷静摆出送客态度“我帮不了你。”
季惊棠咬紧红唇,再度落泪。
就在众人以为这段戏已收尾结束时
女人忽的往前一迈,一头扎进张其然怀里。
男生眼底一震,手臂惊诧地悬停。
季惊棠环抱着他腰部,长指陷入他绷紧的背脊。这样亲密无隙的贴近,让他措手不及。
女人的身体怎么会那么饱满、柔软,好像一朵云撞了进来,让他用心堆积的情绪全部碎裂。
事出突然,张其然只能僵在那,无法适时给出回击。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惊在原地。
却无人开口,去立刻终止这段加戏,因为他们早已身临其境。
季惊棠闷在他胸膛里泣诉“时荣,求你了,别赶我走,我只有你了,出了这个门,我真的会不知去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我不敢想象将来的自己会变成什么人,成为什么样,但无论如何,我都想把今天的自己留给心里的净土。”
这段台词是她即兴添加。
她对男人太了解了。
他们的欲望就是他们的劣根。
张其然年轻气盛的身体,如她所料,已不见先前那些抵触厌烦。
相反,他推不开她了,她能感受到他剧烈而坚硬的反应,那是男人高举的白旗,慌乱却足够诚实。
一旁,有人啪啪拍起了手,季惊棠在阴影里勾唇,敛起哭容,从他怀中脱出。
她抹去颊边湿漉,面朝今天的考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