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酒上脸,酒量也算不上极佳,几轮下来,原本白皙的肤色变得通红通红的,连额角上的青筋都显而易见。
饭局最后,粟慈临时接到了书店员工的电话,要提前离开。
临走前,林鹿鹿拉住她“你没开车吧”
粟慈摇头,背上包“没有,知道要喝酒,我打车来的。”
“那你路上小心些,到了给我发个微信。”说着,林鹿鹿又放低音量,问,“醉了没”
粟慈笑“我只喝了两杯不到,没醉。”
林鹿鹿“好,那周末我再去店里找你。”
相互道过别,粟慈拉开包间门出去了。
喻朗望着那道慢慢被关上的房门,飘忽了一晚的心,随着那道关门声一道沉了下去。
酒精没有模糊他的思想,反而将他心里的苦涩无限放大。
长指按住高脚杯的底座,他忽然出声“她和她男朋友结婚了吧看样子,生活过得还不错。”
“结婚”林鹿鹿笑了,语气格外讽刺,“结什么婚你说那个渣男谢则呈早早一年多前就分手了好吗指望他,粟慈能有现在的生活笑死了。”
闻言,喻朗怔,一时怀疑自己喝懵听错了“你说他们,分手了”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林鹿鹿说“那男的一康复,他们就分手了。粟慈刚刚在这我不想提起让她难受,男方那家人简直极品,我们粟慈对他,真是仁至义尽了。”
林鹿鹿后面的话,喻朗再没去听了。
寒凉彻骨的天,他的心里却如沐春风。
他望着玻璃窗外光秃秃的枝干,突然感觉一切充满了色彩和希望。
饭局结束,喻朗的脑袋有些犯晕。
和杨晋林鹿鹿道过别,他到马路上拦了辆的士,拉开门坐上去。
“到御江府。”
得到目的地,司机挂档上路。
车外,霓虹灯五光十色,璀璨绚烂,马路川流不息,一派繁华景象。
汽车电台被司机调了频道,“刺拉”一道切换电流声后,有歌声从喇叭里传出
“忘记你我做不到,
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边就好
要是承诺不可靠,
是什么让我们拥抱。
忘记你我做不到,
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边就好,
如果爱是痛苦的泥沼,
让我们一起逃”
忧怨愁苦的情歌,只有一句唱出了喻朗的心声。
忘记你,我做不到。
本以为当年远走,是那段暗恋的结束。
未料久别重逢,竟是一次新生活的开始。
回到家,不过九点多。
喻潇已经回来了,见他喝得满脸通红还一身酒气的,嫌弃地皱起眉“咦,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喻朗没有很醉,除了因为没倒好时差这会儿有点困外,起码意识清醒走路正常。
他换了拖鞋进来,白里透红的面容上勾起好看的弧度,被酒气熏染过的眼眸透着几分散漫轻佻“心情好。”
喻潇“”
倒了杯热水进房,刚把房门关上,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喻朗一边放下水杯,一边拿手机,看见上头来电显示的“妈妈”两个字,笑着滑开“妈,还没睡”
“还早。”康慧温柔的声线从那头传来,“秦姨说你晚上和朋友吃饭,我想着你刚回国时差都没倒好,就打个电话来问问你回去没有。”
喻朗单手脱了外套,在床沿坐下,说“回了,刚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