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屿扒了口饭,眼眸微垂,含糊不清道一声“第四节活动课,我回来拿课本,一会儿再回学校。”
粟慈“哦”一声,盛饭出来坐下吃起来。
一家四口,围着圆桌默默专注吃饭。
唯独粟屿藏着小心思,两颗眼珠子时不时地往粟慈脸上瞥,像是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等到粟荣璋和汪舒茵各自吃完忙活去了,粟屿看着他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边粟慈从吃饭就发现他不对劲了,这会儿趁着爸妈不在,主动开口问他“你怎么呢有事要我帮忙没钱花了”
“不是。”粟屿脑袋低低的,看上去有些难以启齿。
粟慈笑得温柔“那干嘛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粟屿小心翼翼地掀眸子瞧她,声若蚊蝇,“你能给我一本你的书么”
粟慈“”
他说“带签名的那种。”
粟慈惊“你要你不是不看言情小说吗”
粟屿挠挠脑袋,有点赧然“我同学生日,她喜欢你的书,就想送一本给她当生日礼物。”
闻言,粟慈意味深长地扬了扬眉“女孩子”
粟屿没应声,瞪着眼睛看她。
粟慈已经得到答案,忽然想到什么,又紧张起来“你没卖我马甲吧”
粟屿摇头“没有,我啥都没说。”
粟慈安下心,倒是爽快“行,要哪本”她边说边往自己卧室里走,按开灯,“我现在给你签。”
粟屿回答得很快“我从光里来。”
洗过澡再回到医院,已经七点多了。
进到病房时,谢正忠正在和谢则呈妈妈视频聊天。
两人聊了几句工厂里的事后,话题又落到谢则呈的腿上。
知道粟慈回来了,谢妈妈便唤了她两声。
谢正忠顺手将手机拿到粟慈面前,让她们能更清楚的对话。
粟慈看着手机屏幕里头的谢母,礼貌颔首“阿姨。”
谢母“粟慈啊,我不在则呈身边,你要多看着他监督他把腿练好恢复好。”
粟慈应声“嗯。”
谢则呈的母亲是个老实人,虽然读过几年书,但因为长年都窝在工厂里,极少外出,所以成了井底之蛙,常常没有主见,家里内外大小事都只听谢正忠的。
说明白些就是,谢正忠是她的天,他说她是怎样的,那么她就是这样的。
谢母又说“现在把则呈的腿看好最重要,其他事都是小事,都放一边不要弄,你赚钱也不急这时候,等则呈好了,将来有大把的钱赚。”
一模一样的话,听得粟慈这会儿有点烦。
她向来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止父母对她严格,她对自己也照样严格。要做的,想做的所有事,只要她有能力,她就会做到,并且有始有终。
她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想法和志向,这是任何人哪怕谢则呈甚至连她父母都不能改变和动摇的。
事到如今,她突然觉得需要和他们解释清楚,让他们明白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张了张口,粟慈还没来得及出声,面前的手机被谢正忠收了回去,他对着话筒,面无表情“你跟她说这么多干嘛,她又听不进去。”
很平淡的语气,看着是在对谢母说,但那话里表现出来的却是对粟慈明显的埋怨和不满。
好一个指桑骂槐。
粟慈没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气笑了。
很短促的一声冷笑,不大不小,连谢则呈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