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延川城被细细雨丝织就的一网轻纱笼罩,朦朦胧胧,淅淅沥沥,为这即将复苏的万物浇灌了几分春色。
客机破云而出,在灰蓝的空中划过两道航行的轨迹,最后在雨雾里,安全着陆。
“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由首都飞来本站的gu3379次航班,已安全到达本站,dies and nten,ay i have your attention ease”
诺大的航站楼内,灯光如昼,人来人往。喻朗拉着登机箱刚出到达口,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摸出手机,步子没停,往出租车上客点去,瞧了眼来电提示,接通“喂,蔡主任。”
“小喻,下飞机了吧”蔡主任粗哑的烟嗓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笑意。
喻朗应“刚出航站楼。”
蔡主任笑两声“那我这电话来得可真及时。”
喻朗猜到几分蔡主任来电的目的,问道“有新病人”
闻言,蔡主任也不多废话,直言“你这上首都听课才两周,咱们科室就收进来八个病人,加上原来的那些,治疗室的王医生李医生已经应付不过来了。”
喻朗轻笑一声,沉润的嗓音听上去比大提琴还要悦耳“嗯,明天就销假复工,您把我原来的病人都安排过来吧。”
“好好。”蔡主任安下心来,又说,“除了你手头原来的七个病人外,今天科室新收来个术后康复,我也一并安排到你那儿去。”
出租车上客点排队的人不多,喻朗顺着通道走出去,就近拦了辆,拉开车门,拎箱子坐进去,问“做了什么手术”
“这病人比较麻烦,”翻页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蔡主任应该在翻看病历,缓缓道,“前后交叉韧带损伤,侧副韧带损伤,胫骨平台伴腓骨骨折,腓总神经也伤到了。”
“一个人受了三个人的伤。”喻朗若有所思,低低道,“是挺麻烦。”
“术后多久了”他又问。
蔡主任“十天。”
喻朗默了会儿,道“那麻烦您把这病人在手术医院的出院记录和病历资料发我一份,我一会儿回去看看。”
“行,那我就让护士站叫他明天九点到骨伤运动治疗室找你。”
喻朗“好。”
喻朗是一名康复治疗师,目前就职于延川医科大学附属康复医院的骨伤康复科。去年夏天,他刚取得中级治疗师的等级证书。
其人相貌堂堂,气质温文儒雅,性格亲和。在校时成绩优异,在职时对待工作和病人,更是专业谨慎又极具耐心。凡是与他相处过的同事或者病人,对他均是赞不绝口。
这也就是蔡主任,为何总喜欢给他塞病人的原因。
长得好又有礼貌,工作态度还端正,不止领导满意,病人也满意。在他们康复医院,是真难找出第二个。
到家那阵,天已经全黑了。
康复医院和父母家距离较远,为了工作方便,喻朗在喻父的资助下,在医院附近的御江府购置了一套百平的单身公寓,除了周末或者放假回父母那儿外,其余时间他基本都呆在这公寓里。
解锁指纹,喻朗拉开大门,玄关亮着的暖灯,让他微微一愣。接着,他垂眸望见一双白色的女式帆布鞋,一只正着,一只横着,一看就是胡乱踢放。
喻朗走进来,弯身将两只鞋拎好。
一道匆促的脚步声在这时从书房小跑出来,在见到喻朗后,欣喜的唤道“哥”
喻朗换上拖鞋,扫一眼喻潇身上的蓝白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