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正在输液着,裴景之哪敢让他乱动,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轻声道“别动,手上还在挂着吊瓶呢。”
说罢他还看了眼头顶上的瓶子,液体滴的不慢也不快,第二瓶也已经要下完了。裴景之看见夏远星的耳朵由正常色慢慢变粉,不经意间笑出声“旁边没别人,不用害羞。”
原本还有一个陪他们一起打吊针的小孩,刚才就已经下完走了,这会儿医院的这一隔间只剩他们两个人。而可怜的司机大叔,则是默默站在了输液房外边处等着,在那里玩手机也顾不上看他们几眼。
哪怕这样,夏远星心里还是有点害臊。
他拍拍裴景之的手,身上起了层虚汗,许是输液的效果让身体变暖了些,也是烧退之后正常的征兆。嗓子里又干又哑,夏远星干脆不说话了,目光也瞥见了自己的手机。
他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朝裴景之望了过去,似是在说“怎么你开了我手机”
裴景之将夏远星的位置调整了些,单手拿着手机打字,而且还是当着夏远星的面来做“没事,谢谢关心。我准备睡了,再见。”
十三个字,直接将天聊死,后续江屹想再关心也没机会了,裴景之一气呵成的关掉了他手机屏幕。正好此时瓶子里的液体总算输完了,门外的司机将护士喊了进来。
大晚上的也没多少个人值夜班,这个护士是这里的护士长,一看见这俩男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不免无语,走过来利落的将他的手针拔丨出来,多嘴了一句“小年轻,恩爱是恩爱,但没必要抱这么紧。现在虽然是夏季,你老公赚钱也不容易,他被传染了可不好受喽。”
那护士长大约五十来岁的年纪,什么都懂,话也根本不拐弯抹角的说。一旁的司机忍不住憋着笑,裴景之却淡定的很,完全当做没听到。夏远星被她说的差点想钻个地缝进去,手针拔完就自己起身往外面走,直接跟着司机先下了楼梯。
身后的裴景之瞬间两手空空,而一旁被丢了的还有那个可怜的毯子。他不说什么,抿了下唇,将毯子卷起来拿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裴景之在身后还在担忧着夏远星,隔了老远说了声“毯子盖上,虚汗刚出很容易再次着凉的。”
这话听起来异常熟悉,像是老一辈的人经常念念叨叨的话。夏远星听了哭笑不得,双腿发软的一路上了车,默不作声的在原地等裴景之。那司机今天也是胆子肥了,仗着夏远星在这里连裴景之都没等,一路狂奔着上了车。
而悲惨的裴景之被甩到了身后,直至上车时表情才变淡了些,将毯子盖到对方身上。迈巴赫的中间有一层挡板,裴景之原本是没开的,这会儿有话要说,直接拿着遥控开了挡板。他凑近夏远星旁边,声音低沉“昨天有些没控制住,对不起,星星。”
这哪里是没控制住,那分明是脱了缰的野马
夏远星不敢说,夏远星将不满意都藏在了心里面,没理他的甜言蜜语,往后仰了仰“我还是有点困”
哪怕烧退了,但大脑始终都是有点晕眩的感觉,所以困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夏远星那几天在剧组也是睡得很晚起的又早,一定是没休息好。他想靠着窗睡,裴景之没同意,将他的身体轻轻揽了过来,温柔道“先靠在我肩膀上睡吧。”
迷迷糊糊中,夏远星嗯了一声。
但车程并不远,他才躺下没几分钟,车就稳稳当当的进了裴家的大院子。夏远星打了个哈欠,兴致泱泱的从车上下来,身上披着的是先前裴景之拿的那件大衣。
管家那些人也都莫名起了床,夏远星看的奇怪,哑着嗓子说“管家爷爷,你怎么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