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童轻声唤道,她敏锐地感觉温斯年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叫了两声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于是伸出了一个小指头,戳了戳他在放在她肩上的手臂,“怎么了”
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喝醉了,可两人离那么近,也没有闻到什么酒味啊
“没事。”温斯年低沉出声,眼眸垂落,看不见其中具体的情绪。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还没睡觉。”阮童想起来她过来的目的,瞬间就不开心了,“你果然没睡。”
温斯年后知后觉发现大约现在这个点确实是很晚了,他无奈地笑道,“我已经准备睡了,就是没睡着。”
阮童不相信,挑眉问“是么”
顺手就把他推开,自己径直往卧室里走去,一看床铺还平平整整的,一点儿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她不赞同地看向他,“你真的太不听话了。”
温斯年一时语塞,既不想对着她失望的目光,一边看她关心焦急的小模样又十分受用,所以也没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听她数落。
这下,反而是阮童不好意思了。
“你过来。”阮童拉着他坐在软软的床边,“温哥哥,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睡不着啊”
温斯年一愣,“不是。”
“我习惯了。”他在上学的时候就习惯每天保持五六个小时的睡眠,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维持效率的方式。
“真的”阮童狐疑地看过去,她就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不喜欢睡觉的,“确定不是失眠么”
温斯年淡漠的眼底划过几缕笑意“不是。”
好吧。
既然他这么说了,阮童也就只能信了。
“反正也睡不着,”温斯年眸光轻轻落在她脸上,“要不要陪我看看这几天拍的片段。”
他在酒店里放了一个临时的投影仪和幕布。
随着灯光暗下,画面被投影到白色的大幕布上,还真有些家庭影院的氛围。
阮童熟稔地爬上沙发,房间里开着空调,外套就被她脱下来,松松垮垮地盖在身上。
“这是哪一场”
温斯年“三十六场。”
这还是昨天刚拍的,阮童毫不费力地就想起来了。
她抱着厚厚软软的外套,仰头看着幕布上缓缓播放着的熟悉画面。
“哇”
听见声音,温斯年疑惑地看过来“嗯”
“好神奇,”阮童真挚地感慨着,“从画面里看我自己,有一种特别陌生的感觉。”
她仔细看了两眼,转头冲温斯年说“我觉得你把我给拍美了。”
阮童知道她自己长得好看,但在镜头描绘下的颜欢,已经不单单是好看了。
她看过剧本,也大致知道后面的情节。虽然颜欢这个人是真是存在过的,但在大部分情节里,就只是应重分裂出来的,一个虚幻的人格。
大约也是因为这样,在画面里,颜欢仿佛完美得有些过分了。
所有的光和影,能恰到好处地勾勒且呈现出了她身上最美好的部分,一颦一笑,就连微微皱起的眉头,都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一份干净朦胧的美丽,能牵引出人们心中对“美”最直接纯粹的向往。
看见她,连阮童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人。
温斯年倒没觉得什么,淡淡说“在应重眼里,颜欢本来就是完美的。”
应重的病不仅是人格分裂,具有反社会倾向的也不可能只有其中一个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