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已经放下了画笔,她才刚起身,男人就将她拉到了跟前,“今天怎么舍得来书房了嗯是不是不作画就不来”
他语气幽幽的,竟似带了点抱怨,说完还捏了捏她的脸颊,梁依童莫名有些心虚,她没提夏儿将臻臻哄走的事,软软笑了笑,安抚道“想陪陪你呀。”
豫王却有些不信,“每日都待在清幽堂,研墨都省了,就是这么想的”
他这么一指责,梁依童更加心虚了,想到自己确实来的少了,她才小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怕臻臻打扰你处理公务。”
豫王却不吃这套,低声说出了自己的不满,“你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着他,总得有自己的时间,就算你不需要,也得给我腾出来点吧”
前几日,小家伙初来乍到,又尚未寻到夏儿,见他很黏梁依童,豫王也没开口说过这话,此刻见夏儿已经来了豫王府,他便提了意见。
这还只是一个臻臻,毕竟不是他们的孩子,住一段时间,肯定会离开,等他们成了亲,若是有了孩子,她岂不是要日日围着孩子转都尚未成亲,豫王已经感受到了威胁。
闻言,梁依童乖巧地点了下头。
她又将夏儿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她有伤在身,臻臻又不想离开,我便让他们留了下来,等夏儿伤好了再说。”
豫王道“你决定就好。”
梁依童就猜他会这么说,想起臻臻的身世,她有些感慨。她母亲宋氏就很恶毒,尽管她足够恶毒,父亲活着时,她都不敢弄死自己,也不晓得臻臻的母亲得恶毒成什么样,他爹爹才不敢将他养在府里。
梁依童道“也不知道他的父亲究竟是谁,他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好多男孩四五岁就已经启蒙了,他这种情况,又能寻到什么好夫子”
豫王道“我派人查查他生父是谁吧,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梁依童点了点头,就算夏儿不敢说,这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若是任夏儿带走臻臻,他日后的生活肯定一眼能望到头,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点。
豫王便派人查了一下,其实真查起来时,没用几天就查到了,夏儿原本是武兴侯府的人,她是四公子陆行身边的丫鬟,陆行是武兴侯府的长房嫡次子,得知臻臻的生父竟是陆行时,梁依童就明白了,他为何不敢将臻臻带回去。
因为他竟尚了公主,历朝历代驸马爷身边顶多有一两个通房,在娶了公主的情况下,再想纳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公主仁慈,不在乎夫君是否纳妾。
但是公主从小被人敬着宠着,性格大多都有些娇蛮,她们又岂会允许驸马跟旁的女人,生下孩子难怪陆行,连见都不敢见臻臻,臻臻注定只能以不见光的身份存活着。
说起来,陆行能娶公主,也是武兴
侯府的一大喜事,毕竟,他并非嫡长子,才能也很是一般,不过是生得俊俏,才被公主瞧上了,这些年,他更是被公主吃得死死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敢将臻臻带回去的原因,若是带了只怕爹娘也不会饶了他,毕竟若真得罪了公主,可不是件小事。臻臻的存在,不嗤于打了公主的脸。
同情臻臻的同时,梁依童又忍不住偷偷瞄了豫王一眼,自然是怕他有些生气,毕竟陆行的妻子顾澜不仅是当即圣上的同胞妹妹,也是豫王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比豫王还小了两岁。
他若想为公主出头,为难一下陆行,也是极有可能的。
瞧到她眼巴巴的小眼神,豫王不由有些好笑,“瞎想什么呢”
梁依童揉了揉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声道“看来就算知晓了臻臻的身份,也没法将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