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仪卫驻地里, 南若手下另外三个小旗正拉着旗丁一起赌牌。
小旗刘守连输三把,气恼地将牌扔到桌上“不打了不打了, 今儿手气太差, 换个旁的”
小旗伍永将输出去的珍珠数出十粒, 附和道“麻将如何”
赢得最多的周千瞧着快满匣的珍珠乐呵呵“成, 都成, 不过咱们三缺一,找谁来”
刘守冲一旁的旗丁扬扬下巴“他们呗。”
“那不成。”周千道,“在这的都是你二人的旗丁, 定会偏向你们, 麻将可跟打牌不同”
刘守笑“谁叫你将旗丁都派出去, 咱们三个手下旗丁轮换着来,你没人来换可怪不得我们。”
周千抱怨“我派出去做什么你们还不知总旗有令不能不听。”顺势捧了一下二人, “我与二位哥哥不能比,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要养, 为这小旗的名额便险些倾家荡产。”
刘守和伍永就面露骄矜得色,他们可是世职, 祖上在太祖时便是銮仪卫了。
想到此,刘守不忿道“如今可不同往日, 瞧瞧, 竟连个商户子都能进来, 銮仪卫的脸面快丢尽了,还偏将咱们分到他手下”
伍永也道“可不是,瞧他冲着咱们那样, 小人得志猖狂。”
“哎呦,二位哥哥小心隔墙有耳,这话咱们可不能说。”周千提醒,“别忘了总旗可是太子伴读,又得陛下看重,还有他父亲”
“他算什么伴读,还不是仗着亲爹得陛下宠强塞进去的,你瞧太子殿下进出身边可有过他”刘守嗤笑,语气忽变得暧昧起来,“那南宫云林在陛下身边也十多年了,也不见陛下腻了他。”
“人家有本事呗。”伍永咬重本事两个字,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偏就能叫陛下去哪都带着”
周千忙道“两位可打住,满天下都知陛下与皇后鹣鲽情深,陛下英明,哪会被小人左右。”
刘守不在意的摆摆手“咱们在自个儿营房里谁会知晓,再说了,我们有说什么大不敬之言”
说两句南宫云林得陛下宠就是不敬了
伍永嘲讽两句周千胆小,道“这可不是只我二人这般认为,你去外头问问,那帮酸腐书生私下可比咱们会说,瞧你这吓得,那咱们便不说了,说别的”他冲刘守挤挤眼,“前朝有个贺元郎你们可知”
刘守嘿嘿一笑“哪能不知,前朝哀帝宠臣,从父到子,哀帝的龙床都快被他们父子睡出印儿了”
伍永语气猥琐“听说过送女送妾的,还是头一遭听说送子,据说那贺元郎父子皆貌美,哀帝好福气。”
既不是说当朝,周千也就没了顾忌,跟着附和几句。
刘守和伍永就更来劲儿,越说越荤,反正他们说的是前朝事,被传出去也不怕。
帮忙搬麻将桌的旗丁里一人默默听着,待桌子放好,忽的捂住肚子借口上茅厕跑了出去。
出门口他找到一人嘀咕片刻,那人听完眼睛一亮,飞快跑走,到驻地林子前的土坡处,又说给了蹲在土坡上的少年。
“邵哥,你打听这作甚”旁边啃着猪蹄的小弟道,“咱们还是别去惹那南宫了,人家都是总旗了。”
少年正是南若第一次进驻地时想给他难堪的“邵哥”邵怀亭。
“吃你的肉”邵怀亭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惹他了。”
他有些不忿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若不是广德侯获罪,他如今已经成了小旗,虽说他清楚南宫若谷并不是顶了他的位,可他心里实在气不顺,他忙活三年,好不容易就要升小旗,结果全泡了汤,那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