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和赵荣立刻起身去迎, 顾渔的事赵荣已经知晓。
因下人提前一步来报, 待他们赶到门口,王尚书的马车正好停下。
“学生赵勉仁见过尚书大人。”
赵荣带头拜下。
南若虽未有功名在身,但好歹挂名在东宫, 便也自称一声学生。
王尚书挂心外甥, 只草草点头,南若见状便主动提出带他先去见顾渔。
“渔哥儿可有受伤”王尚书问,他眉头紧皱, 脚步飞快,是真的在担心顾渔。
南若便面露迟疑。
府里请来的大夫已经给顾渔瞧过, 脚伤小问题,有大问题的是他的喉咙, 往后怕是再难开口发声了。
王尚书脸色就白了白,声音都颤了“只管说, 我受得住。”
南若道“是有些不太好,但与性命无忧,伤在了喉咙。”
王尚书脚下一晃,赵荣立时伸手扶住。
都是舅舅,能理解疼爱外甥的心。
“大人千万稳住, 别在孩子面前露了踪迹,叫孩子心中不安。”他劝道, “我这外甥只请了自家大夫,比不得宫中太医,许还有得治, 且孩子受此大罪,还需您这舅舅为他主持公道。”
王尚书只是关心则乱,理智回笼,很快冷静下来。
但等进屋看到冲着他想叫舅舅却发不出声,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落的外甥,还是没持住红了眼睛。
南若和赵荣见状就体贴的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二人。
还没下台阶,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喝“顾解这个畜生”
南若和赵荣相视愕然。
顾解是顾渔的爹
这是亲爹叫人拐卖儿子
两人面面相觑。
南若朝赵荣递去个探寻的目光,赵荣摇头,他倒是知晓有顾解这么个人,好歹当年才女之名他也是听过的,后续的事也有耳闻,但顾解不在京城,他并未打过交道,不清楚其为人如何。
“可惜这孩子了。”他叹道。
出了这样的事,往后别说读书科举,走旁的路也艰难,算是毁了,若真是顾解所为,那真真是畜生无疑,不,说畜生都是抬举他,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冲南若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道“这件事你可别多管,人家家事,掺和进去只会闹得一头乱,最后里外不是人,待会儿王大人出来,你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反正拐子你也抓住送到官府去了,是非对错自有律法定夺。”
王尚书那一声喊,要说全然无意,他可不信,这种父虐子的事最是难断,他不想谷哥儿心软强出头。
南若明白他的顾虑,此世讲究万事孝为先,父母对子女有绝对的掌控权,子女面对父母的责罚需得小受大走,意思是父母打得轻就忍着,打得重就跑,否则受伤不能动弹,反而是陷父母于不义。
现代人看来自是荒谬无语,可眼下确实如此,父母卖儿卖女实属正常,反过来儿女卖父卖母试试,被人揭发出去,坐牢打板子都是轻的,往后几代人都抬不起头,且古人难离故土,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都难。
这样的大环境下,除非能拿到确确实实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顾解所为,否则很难给顾解定罪,且这件事顾渔还不能出面,子告父属不孝,非但不能告,还得隐瞒包庇。
因为律法里有一条叫亲亲得相首匿制。
直白的说就是准许亲属之间互相包庇,譬如父亲杀了人,儿子妻子选择包庇不说不会受到任何责罚,且在众人眼里,包庇才是正确做法,若去举告非但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