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寻闭上眼睛,大抵是怒气难以抑制,不过又纠结异常,暴躁了起来,将他仔仔细细看过后,一脚踹翻了。
门外大雪,他跑了出去,寒风凌冽,宁寻看着跟上来的小厮,冷笑“满意了”
一向寡淡的宁寻此刻神情略有阴沉,怒极而笑,笑罢痛苦就将人包裹起来。
这后面要到年关,数起来也就两三天的功夫了。宋景和也要放假了,倒是见过宁寻一回,在棋盘街上
人憔悴厉害,身后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他抬眼望去,车帘微动,一双骨肉匀称的手撩起半幅帘子,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了。
“这是后来的药,有些毒性。不过权衡之下没有旁的法子了。你若是想要十安醒过来,便煎了喂她喝下去。至于什么旁的作用,我也不知道。”
宋景和道了声谢。袖着手道“你母亲还跟着你,珍惜才是。”
他没有母亲,或许羡慕,不过宁寻却扯了扯嘴角,半晌问他“你知道被锁起来是什么感受吗我母亲要娶亲,本是与我无关。”
宋景和“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又明白了”
宋三少爷摇摇头,拍着他的肩道“这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宁寻看穿他的心思,不过没有点出来。今天好天气,他又从狗市捉了几只小狗回去。到马车前,宁太太问那是谁。
宁寻想了想,道“是宋大人。”
“娶亲了吗”他母亲点点头,“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听说性子有些怪癖。”
宁寻“”
“管他做什么他过的好得很。”
语气有些冲,宁太太皱眉“我这是为你好,你是家中嫡子,将来要继承家业,女方要有那个本事帮得上你。你喜欢丫鬟,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宁寻笑了笑“好,您说的都是对的。”
他拎着狗就走在外面,心里不知想的是什么。
话说宋景和回去后果真就按照宁寻说的,给十安喝药,不知是什么,尝起来竟然还是甜的。也未曾交予旁人手,他亲力亲为。
一连三天,都过了除夕,他一个人满心期待。院子里这时候是装扮过。陈岁然来时还赞叹他“你如今有些眼光,这院子终于不像死坟了,有那么些生气。我往日来都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他从怀里摸了两个红包,算作压岁钱给自己的外甥。
“怎么两个”
陈岁然抬头“你一个,十安一个。你不乐意不乐意还给我便是。”
伸手就要抢,宋景和收了回去,点头“多一个不算多,你今日来我这儿做客,可惜没什么来招待你了。”
“我何曾指望过你。”他自己去灶房,扇子藏到袖囊里,一路上不见皆下人,一问才知原来是给放了几天假,一个个都收拾回去了。
宋三少爷趁着他在灶房里忙活时分,自己在正房里帮十安换衣裳。这些日子伺候着,她皮肉上的痕迹渐渐褪去,血色慢慢恢复。
指尖拂过那一身雪色嫣红,他却心无旁骛。
低声跟十安说“你要是能听得见,我就跟你说几个秘密。”
十安一动不动,头发散开,等会儿还需他来打理,嫣红的唇上被他咬过一口。如今紧看着,宋景和揉了揉她的脑袋。
“宁寻跟你之间,若是他真的对你好,你喜欢他也无妨。”这前一句显的他格外大度。
宋景和帮她把腰带系好了,木梳梳长发,淡淡道“你要是敢投